萧靖阳蹲下身抱起了孙靖海,伸手一探他鼻息,已是气若游丝,知道受了极厉害的内伤,当即扶他坐起,手掌贴着他“灵台穴”,将真气输入他体内。
过得片刻,孙靖海吐出一口血来,但随即又昏迷过去。萧靖阳察觉他体内气息稍强,知道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不禁微微舒了口气。将他身子平放在地,拉过一具尸体枕在头下,又去寻找成靖潭。哪知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始终不见成靖潭的身影,萧靖阳越来越急,寻思:“成师弟可莫要遭到敌人毒手才好。”
呼延泰见敌人已上了山腰,黑夜中又难辨敌踪,便即下令停止放箭,说道:“先救伤者,余寇交由山上的兄弟便是。”见萧靖阳在死尸堆里乱翻乱寻,走将过来,问道:“萧兄弟,怎么了?”萧靖阳道:“孙师弟受了重伤,成师弟不知如何了,竟没见到他。”呼延泰听得孙靖海受伤,成靖潭失踪,不由暗暗吃惊,忙命人做了担架,将孙靖海抬回城中医治,自己拿过几支火把并在一起,与萧靖阳一同检视战死在粮库中的尸身。两人将粮库四角看了个遍,每一具尸身都亲自细细地瞧过,却哪里有成靖潭的影子?
过不多时,但听得营外脚步声响,竟是山上的千余名将士一齐奔下谷来,个个连带喜色。呼延泰迎到栅口,说道:“都拿住了?”走在前边的几名校尉面露讶异,一人道:“不是将军已将贼匪尽数擒获,让咱们下山的么?”呼延泰奇道:“谁说贼匪已被尽数擒获?贼匪若是尽数被擒,我还用得着发信号叫你们准备合围?”那校尉与身边几人面面相觑,似乎难以置信,过得片刻,这才说道:“成公子说贼匪已尽被擒获,将军发信号让咱们下山,竟难道……”
萧靖阳听得“成公子”三字,忙纵上前来,问道:“我成师弟怎么样了?”呼延泰微一沉吟,说道:“你仔细说来,是谁叫你们下山的。”那校尉道:“我见到将军发出的信号,便与江校尉依计合围,留一些兄弟在山上等候,其余都随我们冲下来,途中遇到成公子带着十来个弟兄,说将军率守粮仓的兄弟已将贼匪全部擒住,让咱们下山会合。这……这……”呼延泰道:“这十几个人都是什么模样?”那校尉道:“小将也没一一细看,只记得其中一个人额头上画了一只蝙蝠,甚是诡异;另有一人身形高大,和铁将军差不多少。”萧靖阳脸色铁青,一把揪住那校尉衣襟,喝道:“你胡说,我师弟怎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呼延泰转头问道:“江大眼,你跟了十来年,从不会撒谎。你且说说,当时你们见到的,的确是成公子无疑?”那江校尉道:“是。末将轮守城南时,成公子常与王将军登楼瞭望,末将因此认识。这次确是成公子无疑,末将绝不会看错。”萧靖阳放开那校尉,呆在原地,脑中犹如电闪雷鸣,轰轰隆隆不休,半晌做声不得。过得好一阵,见周围千余双眼都瞧着自己,说道:“我师弟被人胁迫了,是不是?”江校尉摇头道:“当时成公子亲自上前跟咱们说话,其余众人都在数丈之外。他们个个腰间都系红巾,确然是咱们的人。可没见有人胁迫成公子啊。”向呼延泰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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