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印为何而来？
曹省想到了曹睿欠下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干涩开口道：“永胜坊的赌局，是你设的局？”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或许所有的不妥就是从这里开端吧……
他又想起了仆从的禀告，道大爷已经从永胜坊出来，看起来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曹睿平安无事……百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不用还？曹睿用了什么来换取平安无事？
其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便是知道当年的本相，如今汪印涌现在曹家，那么曹睿是说出了当年的本相？
曹省脑中想了很多很多，但真正时间也只过往几瞬而已。
汪印颔首道：“是，本座想知道当年产生了什么事情，正巧曹大爷知道。”
他看了看曹省颓败的脸色，淡声说道：“想来曹族长也明确，有些事情尽管一时遮瞒过往了，却不会一直被掩埋，早晚都会水落石出。”
从这方面来说，时间是最公平的。
从曹家大爷曹睿的口中，汪印得知了当年的本相。
这个本相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之处，甚至显得有些太过平庸，然而真的设身处地于二十多年前的滕州曹家，才干领会到当中的玄妙。
如今汪印推想当年的事情，便能察觉到当中人的心思。——他想，对当时的贤妃来说，这一切的确是惊心动魄的。
由于每一步都错不得，稍有差池就不会有本日的贤妃，也不会有本日的滕州曹家。
在永胜坊那百万赌债的压迫之下，曹睿说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永昭二年的时候，滕州曹家接到了皇家采选的旨意，得将曹家女儿送进宫中。
曹家有一个极为怪异的特点，那就是每代只生一个女儿，换句话来说，这一代唯一的姑娘便要送进宫中。
其时曹家的族长乃曹睿、曹省的父亲曹慵，这唯一适龄的姑娘便是他们嫡亲的妹妹。
曹家姑娘如珠如宝，曹慵怎么舍得将疼爱的女儿送进宫中？
皇家表面上有多金贵尊荣，暗地里便有多少残纷争，真正为儿女着想的父母都不会舍得。
但是曹家情况特别，只有这么一个姑娘，想换人选都不能够——滕州有多少人家盯着这个采选？
曹慵夫妇也不敢抗旨不遵，只得强忍住眼泪打算送女儿进宫。
不想，就在即将离开滕州的时候，这个曹家姑娘竟然沾染了风冷！
曹慵夫妇本来就不舍得，在见到女儿染病之后就更加舍不得了，他们生怕女儿进了宫就成了逝世别，竟然生出天大的胆子想了李代桃僵的措施！
由于恰好在这个时候，曹慵夫妇碰到了一个孤女。这个孤女是刚刚流浪到滕州的，在曹慵妻子往寺庙为女儿祈福的时候遇上的。
“你的父母心疼女儿，于是那个孤女代替了你妹妹进宫，这就是后来的贤妃娘娘，对吗？”汪印淡淡说道，此时曹省的脸色已变得苍白。
“惋惜的是，最后你妹妹还是由于风冷逝世了，而那个孤女顺利留在了宫中。这便是你们曹家一直粉饰的本相，对吗？”
汪印已经坐了下来，在陈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淡薄的脸色没有丝毫起伏。
就似乎这是一件小事而已，并不是涉及皇家后宫的大事，也不是曹家苦苦隐瞒了几十年的本相。
曹省也坐了下来，不过他是全身气力都被抽走似的，是压根就支撑不住自己那种。
他深深叹了一口吻，心坎酝酿很久，才终于有直面汪印的勇气：“督主大人，您如此操心查探这件事，想必是有所图的，是什么呢？”
汪印从京兆而来、又设局从曹睿那里套话，最后来了曹家……汪印想用这个事情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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