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泓涵神色黯然，低下头去。
如果不是她易容来到自己身边，伺机报复，别说是碰她，她怕是连跟自己说话都不肯。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摊开，她也就没了顾忌。
深知她一直在误会自己，他心里也不好受，径直切入主题解释：“司徒，孩子事非我所愿，请你相信我，我听着他的胎动，看他一点点在你的肚子里长大……”
司徒澹雅闭上眼，拒绝回忆这样温暖柔情的场面，“你别说了。”
司空泓涵握紧她的手，“司徒，我比你更心痛，我那样爱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在我面前死去，那种心酸的无力感，我比你要深刻十倍。”
“我让你别说了！”司徒澹雅骤然情绪失控。
司空泓涵抱紧了她，一点点安抚她的情绪，“我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好你……其实在你生孩子三个月前，他们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你每天吃的补品里都掺杂了大量的毒素，那些毒素让孩子中毒很深，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可他最起码还活着！你却听了那些人的话，拿他去救郦清芷！”司徒澹雅挣脱开他的怀抱，扭头怒目相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儿发现他们下了毒就好了，那样就不必牺牲孩子……”他抱着司徒澹雅，满眼悲痛。
“你还在找借口！”
司空泓涵叹了一口气，终于向她解释清楚一直以来的真相：“郦苏道威胁我，他找了个道士算了一卦，说郦清芷中毒在即，解药就是拥有天相之人的脐带血，放眼整个青司国，敢用‘天相’这个词来形容的，除了先帝就是你，还有就是……你腹中的孩子，他们算计好了一切，郦苏道在暗中威胁我，若我不同意，他们就会放干你全部的血！”
“我无能为力，眼看皇儿也活不成了，只得妥协，同意他们的计划。”
听到“先帝”这个词，司徒澹雅不由得悲从中来，“那又与父皇母后何干？！你没有能力救我，难道父皇和母后也没有么？！你分明就是与郦苏道那老贼里应外合，夺了我司徒家的家产，你还在为之前的……”
司空泓涵的神色突然慎重下来，严肃的面部线条刀削斧砍，他默认了她最后一句话，“是，我是有意帝位，从我第一天接触你开始就动机不纯，司空家和司徒家本就是对立，数十年前，这青司国的地位本就是我司空家的，却被你父皇抢了去，我从小到大肩负的任务就是夺回帝位，接近你确实是计划中的事，可没想到我会爱上了你……”
“其实，即使我不夺这帝位，将来是我们儿子的，也一样是司空家的，是我太草率，操之过急了。”
司徒澹雅听了他说的这些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更加愤恨：“你的确利欲熏心急功近利了！我本想等我登上帝位就让皇儿跟你姓，了却你多年的夙愿，却没想到你亲手毁了这一切！你更不该杀了我的父皇和母后！”
司空泓涵犹如深潭般的眼底透着震撼，低声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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