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也不着急:“大哥这么大的人,也许是有事出去了,完事了自然就回来了。”
四喜拼命摇头:“不是的,大少爷的铠甲和弓箭都不见了,还留了一封信,要跟着阿克敦入关打仗去!”
齐布琛这才着急起来:“那有没有派人去追?让人去城门守着,赶紧把大哥堵回来啊。”
“来不及了。”四喜声音发颤:“顾管事带着人去城门问过,大少爷从怀远门出了城,已经追不上了。”
齐布琛讷讷无语,怀远门外是刑场,还有埋葬无主尸体的墓地,盛京人觉得不吉利,只有送葬时才从怀远门出城。
昂吉达这是拿定了主意,为了不被家人追回来,连忌讳都顾不上了。
先是四叔,后是大哥,齐布琛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伊尔根觉罗家的男人身上,流淌着太.祖父好战的血。
昂吉达的出走,让府里的气氛沉重起来。
齐布琛一家到东院探望大房,大奶奶连话都没什么精神,科尔坤想见见运苏,王氏也想见见大太太,却都被大奶奶回绝了:“二叔身子不适,回房休息了。额娘心里烦忧,暂时不便见客。”
大奶奶这番话倒不是托词,自从知道长孙偷偷跑到关内打仗,大太太便一直跪在祖宗板前祝祷,连晚膳都没用。
陪房包嬷嬷心里着急,却不敢拦着,只能等着大太太唱完了出兵祭的神歌,才上前搀扶着她上炕,一面为她揉捏发麻的腿脚,一面宽慰道:“太太的愿望,祖宗已经听到了,一定会保佑大爷和大少爷平安归来的。”
大太太长叹一声:“我也知道这么跪着未必有用,只是我必须找点事来做,不然一闭上眼,我就会想起老爷……”
大老爷达得战死沙场,是大太太心中永远的痛。
想起大老爷,包嬷嬷也不好受,只得勉强劝道:“太□□心,大爷和大少爷一定不会像老爷那样。当年老爷的事都怪老太爷,要不是老太爷一心跟着肃亲王,咱们老爷又怎么会……”
“包嬷嬷!”大太太厉声喝止:“世上无不是的父母,若是老爷还在,岂容你妄议他的阿玛!”
“太太恕罪。”包嬷嬷跪下请罪:“老奴错了话,以后再不敢了。”
大太太阖上眼:“起来吧,你跟着我几十年,这次就不罚了。只是以后不准再这样的话,尤其是在孩子们面前,若是秃噜了嘴,定不饶你。”
包嬷嬷连声应诺,看大太太满脸疲惫,便伺候着她睡下了。
东院里的这番交谈,西院里并不知晓,王氏想到大奶奶冷淡的态度,不由皱起了眉:“看大嫂子的样子,怕是怪上咱们了。可是大侄子想入关,咱们半点都不知道,这次可真是冤死了。”
科尔坤倒是想得开:“阿克敦是咱们二房的人,大嫂子生气也正常。咱们也不用辩解,也别往大房跟前凑,缓过这一段,大嫂子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王氏还有些犹豫:“大侄子的事儿咱们帮不上忙,又不陪着开解,会不会太过冷淡了?”
“大嫂子正在气头上,见了咱们也不舒服,还是不见的好。”
科尔坤没当回事,王氏却有些放不下。齐布琛第二天请安时,看到额娘眼眶青黑,连忙关切地问:“额娘身子不舒服吗?”
王氏摇头:“额娘没事,就是有些累。”
齐布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故意道:“最近长辈们都很累啊,昨天二伯父和大伯祖母那么早就歇了,看来也是累的。安嬷嬷过,累了要补气,要不额娘让秋嬷嬷做些黄芪蒸鸡来吃?”
王氏猛然醒悟,他们一家不好去见大房,却可以送些东西表示关心啊。王氏心情大好,赞赏地摸摸齐布琛的头,连忙叫秋爽来商量了,时常做些药膳给大房送去。
过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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