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天色尚是蒙蒙亮,崔云舒和程咬金背上水囊和干粮出发了。柳叶要跟着,崔云舒自然不许。青松要跟着,崔云舒直摇头又叹气,“青松呀,你要是不喜欢柳叶呢,赶明儿我就给她张罗个好人家嫁了。”
青松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求小姐成全。”
“喜欢呀,喜欢还不趁她生病时多照顾她。姑娘家生病时心最软了,再说你不也伤着吗?她还能不心疼心疼你。我跟你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我们去白佗山,一路都是山路,连人都未必碰上一个,有什么危险。你个木榆脑袋。”崔云舒一通数落,青松只得讪讪退下,悉心照顾柳叶去了。
因为前夜下过一场雨,路上还有些湿滑难行。上山时,程咬金在前,时不时拉她一把,下山时,程咬金还在前,时时看顾于她,滑坡之地就伸手扶她。这一路走得虽慢,也没有出任何危险。翻过两个山头,两人随便找个地坐下休息。
“云舒,你这小身板瘦得像竹杆似的,不吃饭哪?”程咬金喝了水貌似无意地打击了下她。
“大哥,我这叫窈窕,窈窕淑女,知道不。不像某人膀大腰圆。”崔云舒挑衅地睨了他一眼。
程咬金拍拍自己的胸膛,“这分明是虎背熊腰。”
“走路还一步三喘。”
“俺那是健步如飞。”
“吭哧、吭哧,明明就是一头大肥猪。”崔云舒眼里含笑,嘴上却不饶人。真好,恍若在和同学斗嘴,趣乐无穷。她当然知道程咬金出于关心,可是她不想说。说李世民可恨还是自己悲剧了。
“谁见过这么勇猛的猪,有像俺这般大智若愚的猪吗?”程咬金一个马步,嗨嗨,打出一拳,飞起一脚,然后脚下一滑,他故意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崔云舒笑得眼泪飞飚,一半是感动。她折了一根树枝扔了过去,“呶,插到鼻孔里去,这叫鼻孔里插葱——装象。”
“好你个丫头。”程咬金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顺手抓起那根树枝,“让俺抽上两鞭解解气。”
崔云舒跳起就逃,歇了这一阵,两人的脚步又轻快了些。
山林之中,不时有成群的鸟飞来飞去,更有野兔、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从跟前哧溜一下飞蹿过去。
“这山里不会有老虎吧?”崔云舒听着山风呼啸,心里有些毛毛的。
“放心吧,这条道兄弟们走了许多趟了,没有猛兽。就算有也不怕,你忘了俺可是打虎英雄。”程咬金神气活现地正要吹嘘几句。
“是呀,是呀,睡着的打虎英雄,走狗屎运的打虎英雄。”崔云舒捶捶自己的两条腿,“还多久才到呀?”这段时间自己太颓废了,跟着唐心学的防身术也好久没练了,以后得勤加练习。
“快了,转过这个山头,就到白佗山了。”程咬金采了几个野果过来,随手就丢了一个嘴里,“有些酸,有些甜,要不要尝一个?”
崔云舒摇摇头:“野果可不能乱吃。”
“咱家山头也有,我以前吃过,不过个儿没这大。”程咬金又丢了一个嘴里,却呸一声吐了出来,“这个太酸了。”顺手就把剩下的几个野果丢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又走了不久,忽然前头的程咬金停住了。“云舒。”
崔云舒闻声看了他一眼,吓了一跳,但见他脸上通红,手脚似乎不受控制地颤抖。“快,绑住我。”程咬金脱了自己的外袍,说话声已含糊不清。
崔云舒慌慌张张地用他的外袍把他绑在一棵树上。听他呼吸粗重,全身微颤,连脖子都红了。她用手拍拍他的脸,却全无反应。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很是吓人。
“怎么办?怎么办?”崔云舒的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不能哭,不能慌。”强自镇定的崔云舒,刚擦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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