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叔叔,你认识这件东西?”蝶轻盈追问道。
聂九月点点头,感慨道,“我从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老门主,至今已经有四十年,走南闯北地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不过就只有一次,在南方的时候进过一个宅子,而那个宅子让我第一次有了一些恐惧!”
蝶轻盈心急地等着聂九月继续说下去。
但是聂九月就好像回想到了过去的情形,眼神中闪过一丝货真价实的恐惧,隔了好一会才说道,“那是一个寒冬,老门主带着刚十三岁的我到南方去看宝石,准备多筹备些货色,然后加上之前取出来的一部分钻石,开一个珠宝公司。可是那宝石矿都在深山老林里,老门主和我地形不熟,又不好请导游,所以只能凭着模糊的地图和旁人指点的小路去山里找宝石矿。临到黄昏,我们迷路了!等到快天黑的时候也没能找到下山的路,老门主和我就打算在树根旁边凑合一夜。偏偏傍晚的时候变了天,整个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又起了北风,我们俩觉得不太秒,就赶紧离开树林,打算去找个山洞。可是没等我们找到山洞栖身,就开始下了雪。
这雪一下,就更看不清楚路了,加上风,我们俩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摸索着朝前走。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觉得腿脚一会热一会冷,身上也跟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老门主一边拉着我,一边朝前走,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下,要不就是死路一条。可是我那时候才十三岁,身体不算太好,根本坚持不下去,老门主索性背起了我,他那时正是壮年,可也在雪地里走了半天,加上背着我,没过多久,我们俩就一块滚了下去。
等我们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到了那个宅子。”
聂九月的话让蝶轻盈听得是紧张不已,难道说,程家就是南方深山里的人家?那宅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会让一向平静的聂九月动容?
聂九月又说道,“夜里我迷迷糊糊的,所以没感觉到什么。可是第二天等我醒来,在那个大宅子里一转,就觉得不对劲了!老门主特意嘱咐我,不要多问,不要多说,等雪停了就走。”
“那里到底有什么?聂叔叔?”
聂九月道,“那处宅子很大,有点像咱们北方的四合院,单是老门主和我在的偏院,就比平常人家的园子大了不少,更何况附近还有几十处大大小小的院子?白天林深叶密,大宅子显得很阴森,老门主留意到很多院子门都上了锁,可是分明听见那些院子里还有声响,只是不好多问。我们就在小偏院里吃饭,有人专门给送来,不让我们乱跑。但是老门主借口说要感谢主人,那送饭的人请示过后才带我们去见了一个像是管家的人!那一路上,小姐,实不相瞒,我当时是被吓得面如土色啊!
当时是因为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所以我才抬头去看,没想到凡是高大的树木枝桠上,都挂着一个骷髅头,而且是血色的骷髅头,一棵大树上有三四个大枝桠,就有三四个骷髅头在随风摆动,互相碰撞着,从那里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我吓得不轻,但是忍不住好奇心,又看旁边的假山,没想到那些假山看起来更像是一堆堆的人骨头!连路边种的花,颜色都很怪异,似紫非紫,似蓝非蓝,就跟这颗七星钻的颜色差不多。等到了厅堂,送饭的人去请主人,老门主动也不动,可是我少年心性,偏偏要抬头去看中堂,没想到中堂画差点让我叫出声来。
那副中堂画,根本不是山鸟虫鱼,也不是水墨山水,而是画了一个祭坛,祭坛上,有七个死去的人,分别被去除了心肝脾胃肾、双目和头颅,鲜血留的遍地都是,整幅画全是一片血腥。而在画的另一侧长案上,就真的有一个一尺方圆的小祭坛,祭坛的七边,分别放着缩小了许多的血淋淋的心肝脾胃肾、双目和头颅,而祭坛的最中央,就放着一枚宝石,我觉得,就是小姐你手里的这块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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