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的更沉了。
只有脚步声，让付凌雅感觉到身后沉默的陪伴。
“你为什么留下来？”付凌雅开口问道。
“不放心你。”
付凌雅心头一暖，不过很快就消化了。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付凌雅开始这样想。
“你还记得他们吗？我的爸爸妈妈。”
“没什么印象了，小时候没什么接触。比较记得姑姑。”
“嗯。”付凌雅了然，微微牵动嘴角，“我还记得！”
……
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夫妻两人眉眼素雅，淡淡的笑容，虽然是黑白照，但是付凌雅会感觉很安心。
“小雅，”君逸然动了动薄唇，发出这两个字音。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却更想显得不着边际。
君逸然转过头看着付凌雅，白皙的面颊，睫毛下的黑眼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事物，微微闪动，真怕下一秒会忽闪下泪珠。
“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
付凌雅却笑了，“我为什么要哭？”她转过头，与君逸然对视，眼神里面写满了真诚的不解。好像，自己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哭。
“你不难过吗？”
“还好吧。”付凌雅耸了耸肩，然后蹲下来，又把墓碑前的花束摆放到自己觉得最好看的姿。
“我怕你憋坏了。你不要忍着，我不会笑话你。”
君逸然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打自己脸了，为什么，安的话会被自己说成这个样子。
真的觉得自己智障了。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多难熬的事都坚持过来了。现在回头想想，也没什么。所以不觉得难过，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反倒付凌雅安起君逸然来，她知道他想表达的意，只是语言的艺术上没有修饰得太到位。
付凌雅不会曲解，也不会深究然后自作多。
毕竟，身份不一样了。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跟爸爸妈妈说，说说最近发生的大的小的自己印象深刻的事。说说现在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多说些什么，会打扰到他们。
以前，如果受了什么委屈，我就会跑到这里大哭一场，感觉想把世界上所有亏欠我的都用眼泪来宣泄出来。哭完之后，除了眼睛特别疼以外，心会好很多，但是，糟糕的事还继续糟糕。
后来，我觉得他们躺在这里会很孤单，所以我想多陪陪他们，但是又庆幸，幸好，爸爸妈妈是一起走的，要不然不论单留下哪一个，剩下的应该都会很痛苦。”
“那你呢，你这样想，那你自己呢。”
君逸然很惊讶付凌雅会这样想，虽然觉得这样想是有根据的，但还是会为他觉得不公平。
他越来越想知道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一定，要给小雅一个交代！
“君逸然，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可惜？”
君逸然愣了愣，没想到付凌雅会把话题切换这么快。并且是一个这么犀利的问题。
他突然觉得，付凌雅有些不一样了，这个小小身躯里的力量好像，正在慢慢散发着。无法抗拒。
“怎么突然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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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问了，你回答就行了，我没别的意！”
“嗯。可惜。还觉得，可悲！”连冷熙的欺骗和背叛他都没有想过用可悲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付凌雅突然站起来，有些眩晕，大脑短暂缺氧，摸了摸太阳穴，君逸然伸手扶住了宋凌雅的肩，生怕她站不稳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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