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的脸上仍是与白日一样的温雅笑容，“与将军一样的原因。”
回答得如此从容自然，似乎她本就该出现在这里一样。吴宗嗣看到她身边的青竹，才稍稍安了心，知道她不会有事。可是——
“原来你这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
听出了对方心头的不快，苏的脸上仍是没有半分异样，“我称将军一声吴表哥，便不是闲事！”
真是答得滴水不漏。可这样的回答却令吴宗嗣更加生气，他倒宁愿苏直言不讳地承认！于是他问：“你是为了循王吧？”
苏不置可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吴宗嗣毫不气地打断，无法掩饰的生气，“还是个痴女子！”
他虽然信奉朋友妻不可欺，可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看着她当众承认为了喜欢男人跑到义庄这种鬼地方来犯险，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可是苏却宁愿这样被他误会，“吴表哥又何必揭穿我呢？循王确实对我很重要，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幸好，我与吴表哥没有为敌的可能。”
苏的话倒也不假，循王对她确实重要，只是不同于未婚夫婿那样的重要而已。
吴宗嗣从小在军中长大，脾气直来直往，“这么说苏小是打定主意要利用我喽？”
苏微微一怔，明明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那么难听呢！不过，她还是欣赏对方的真，“是！相互利用，总比你死我活要好得多！吴表哥说呢？”
吴宗嗣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他们之间只可能是这样的关系，他得不到宁苏的心，那他们最好的关系就只能如苏所说的那样，相互利用。因为在这个肮脏腐败的京都，不是相互利用，就是你死我活，真心是最奢侈的东西！
他问：“你说尸体被换，何以见得？”
“发油！”苏知道对方已经与自己达成共识，无论他有多厌恶这种关系，于是认真地解释道，“今天这人来府上的时候，我闻到她所用的是奢香楼的玫瑰发油，可是这具尸体虽然穿了与她一样的衣服，却没有玫瑰发油的味道。”
被掐死的尸首与吊死的尸首差不多，都会吐舌鼓眼、面目狰狞，所以只要找个身形相仿年纪相当的女人来穿上死者的衣服，就能换尸成功，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就凭发油？苏小的鼻子快赶上狗了！”吴宗嗣对苏的话显然不是十分相信，他边说着话边继续检查尸体，直到发现她的手上没有长期戴戒指下的印记，他才相信尸体被换了。因为他明明记得那女人的手上是戴着戒指的，而且明显已经戴了很多年！
青竹一听苏被骂，就要找吴宗嗣理论，被苏拦住了，她仍是不气不恼，“女儿家的鼻子对喜欢的东西，总是很灵的，等吴表哥以后娶了表嫂就知道了。”
青竹心里暗笑，苏就是坏，明明知道人家喜欢她，还故意这样刺激他，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吴宗嗣被暗刺了一句，却是有苦不能说，只好去找其他的话头，“是谁换了尸体，又是怎么换的，苏小想必也知晓喽？”
苏轻轻一笑，“是谁换的尸体，吴表哥比我更清楚。至于尸体是怎么被换的，那根本无关紧要。吴表哥现在应该与我一样，最想知道的是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要换尸体吧！他（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别人查出来呢？”
女子太聪明了，就会难以相。吴宗嗣咬了咬牙，“我自然会去查清楚，不劳苏小操心！”
苏也不多说什么，只回了一句，“如果吴表哥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告辞！”吴宗嗣蒙上面巾，大步星地离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小，为何我们要暴露自己？”青竹待听不到他的气息后方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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