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柳湘之从恐怖的噩梦中惊醒，便察觉到身上有一只强壮的手臂所压着。
她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成了李瑞的女人，成为了一个残花败柳！
泪水瞬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脸上、身上皆是疼痛无比，她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强行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再吵醒了李瑞，引起他的再一番施暴。
身边李瑞的呼吸声格外地刺耳，他睡得正熟，倘若现在杀了他，是不是也能得手了？
两条白嫩的腿上也是青紫遍布，落在地上时止不住地打着颤。
柳湘之拾起破碎的衣服挡在身前，一步一步朝梳妆台上放着的妆匣走去——这是她出阁时母亲特地为她重新打造的。
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指，轻轻地揭开那朱红色的匣子。
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钗环，大多尖锐锋利，她缓缓将手伸了过去……
真的能杀了他吗？
杀了他以后呢？
自己可以死，但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呢？
好不容易由恨意激发出来的力气霎时间又被抽空，她空洞的视线落在妆匣之中一动不动，魂魄仿佛被抽离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那双有些瘆人的眼珠子盯着妆匣的夹层。
她伸手，将夹层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当屋外有人敲门时，李瑞猛然惊醒，有些迷糊的目光正对上桌边一双凉凉的眼睛，待他醒了醒神时，桌边的柳湘之已经垂头没有看他了。
仿佛刚刚的一眼是错觉。
“进来吧。”李瑞揉着眉头起身。
一群丫鬟婆子鱼跃而入，一看见桌边坐着的人都惊了惊。
“小…王妃，您怎么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了？”
小翠忐忑不安地挪了过来，待看见柳湘之脸上骇人的红肿时更是吓得不敢朝李瑞看。昨夜新房里的动静她也听见了，这个谨王爷竟是如此的残暴无度，可她被王府的丫鬟们给拦住了，实在有心无力。
柳湘之没有说话，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都扎进了肉里。
她昨夜醒来便换好了衣裳，再不可能回到床上与李瑞同床共枕的，于是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她回过头去，正看见李瑞已经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好了。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丝笑来，端起桌子上昨夜喜娘留下的酒盏，便倒了两杯酒。
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她起身递到李瑞面前。
“王爷，这是你我的合卺酒，昨夜没有来得及喝，今日总得补上。”
她脸色白得瘆人，左边脸颊红肿一片，却还是笑盈盈地举起酒杯。
李瑞接过杯子，目光幽深，看她这副模样再看看手中的酒，是怎么也不太敢喝下去的。
柳湘之见状，率先仰头将手中的酒喝下，“王爷怎么不喝？这可是你我新婚的酒，昨夜是……妾身不懂规矩，扫了王爷雅兴，给王爷赔罪。”
闻言，李瑞勾了勾唇，她能温顺最好不过，“你听话就好，待会要随本王进宫去见父皇母后，你应该知道如何说话。”
李瑞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是，妾身省得。”柳湘之低眉顺目，听见酒被他吞入喉咙的声音时，那低垂着的眼睛中阴凉一片，森然得吓人。
……
因为计策的失败，许锦笙寝食难安，差点就要借着望太后外祖母的名头入宫去，就为了第二日能偶遇两位王爷带着新妇入宫拜见，幸好被李绥及时拦下。
“世人都知道今日谨王与诚王要带新婚妻子进宫，大多都知道避开，偏你要凑上去是个什么道理？”
被李绥一说，许锦笙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容易落下话柄，于是只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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