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灯忽明忽暗，灯芯忽的爆开，发出“噼啪”声。
云锦瑟故作轻松的面上一僵，巴掌大小的脸微沉，转过身来，“不敢劳烦殿下费心，锦瑟自己会处理。”
“嗯，你自己来。”
夜无岚面无表情地往屏风边上一靠，似笑非笑的看着云锦瑟，不动了。
“……”
云锦瑟见他不走，恶狠狠瞪过去，却没有丝毫震慑力，只是惹得夜无岚嘴角上扬了几分，倒像是在吵架的小情侣，一个赌气一个惹事。
浴桶里蒸腾的雾气渐凉，毕竟是寒冬，就算屋子里放满了炭火盆，也抵挡不住热气消失的速度。
“殿下不是去京郊大营么？半途折返来忠义侯府所谓何事？”
云锦瑟深吸了口气，准备一次将话说个明白。
她并非是那种任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自然也不会听老夫人的话去讨好什么八殿下，只是，这些事儿她都没义务跟夜无岚解释。
“青影的人查到赤字部叛徒的下落，影卫暗中给她下了追魂香。”
夜无岚勾了下唇角，忽然走到梳洗台前，拎起水壶将水倒进银盆里。
蒸腾的热气瞬间将铜镜蒙上一层迷雾，云锦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到他内心的情绪。
有点痒有点痛还有点不知所措……
“青影的人追踪到了玉璎珞？她居然在上京？”
云锦瑟惊讶道，准备离开的步子又撤回来，走到他身侧。
“准确的说，影卫循着追魂香，跟到了八皇兄马车。”
墨黑的眸微垂，淡漠的脸转过来，多了几分玩味之色。
“八殿下？”
云锦瑟呼吸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广袖之下白得令女人妒忌的手，微微蹙眉。
“很惊讶么？还是很失望？”
幽凉的语气带了几分讥诮，翎羽般的睫毛尾垂，遮住了眼底的怒意。
玉白的指尖勾了一块帕子放进水中，修长的手指迅速翻动浸湿锦帕，然后挑起来拧得半干，搭在银盆边上，猩红的指尖此刻显得尤为刺眼。
“在五殿下军帐中给我下药的黑衣宽袍人，因戴了金属面具，是以音调极高且悦耳动听，肤白赛雪，令女子都汗颜，尤其……他身上那股寒兰香气，就算极其浅淡，我也记住了那个味道。”
云锦瑟一子一句道，语速缓慢却明朗。
“所以呢？”
右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木质台面上，若有所思的声音带了几分笑，左手却极其娴熟的勾到了云锦瑟攥在手里的带子，微微一拽就将她拖到了面前。
“你……”
“水要凉了，你继续说。”
微凉的气息拂面而来，冻得云锦瑟下意识瑟缩几分，眼睑却垂得更低，不愿意被他看到自己慌乱情绪。
“我不确定八殿下是不是那个人，单凭第六感的话……”
肩头的外裳被搭回架子上，云锦瑟忍不住抬了下眼，伸手去够夜无岚手中的帕子，却发觉自己确实够不着背上的伤口，只好讪讪垂下。
“什么是第六感？”
夜无岚微微侧过脸，墨黑的眸子里尽是好奇，昏暗的油灯下，反倒明亮得让人心慌。
“呃……就是五感之外，只有女人才会有的心里直觉。”
云锦瑟失笑，这般理由恐怕也只有女人才会信吧？
“女人才有么？”
戏谑的声音含了笑意，微凉的气息拂过云锦瑟的锁骨，如羽毛飘过般，轻软却勾人。
“你看什么！”
云锦瑟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如同有实质般掠过自己身前，条件反射的抬手环抱，却没意识到这只会让若隐若现的身材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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