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身边站着的人一个个来了又走,我偏过头看了阿东一眼:他呢?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我旋即笑笑:人真是蠢得可以,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没搞明白吗?人光珍惜当下是不够的,要享受当下才是。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哪一个会先来,世间本来没有永恒,那是孩子气的傻话,想想罢了,绝不能当真。
钹磬声如清鸣,老师父一声拖长了音的梵唱,侍者递过香来,师父三拜,法会正式开始。黄色功德牌上那几个大字却在此时不期然刺痛了我的眼,我佛慈悲,请超渡他们吧,他们都是好人。噢不,他们都曾经是爱我和我爱过的人,把人按照自己的喜恶来分好坏是十分愚蠢的事儿,他们今生都曾经被命运完败,所以死后请老天让他们上天堂,过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请让他们-----别有来生,因为生而为人,便像一条过了保质期的甘蔗,真是从头苦到尾。
没有乐么?
哪有!
真的!
没有乐的。
萧晗每日倒在张若雷曾经呆过的那间办公室里坐威坐福,所有探究、鄙视、疑惑的目光都自动被她关在眼睛外面。她又为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教会了我什么叫眼不见心不烦。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并不一定需要你闭紧眼睛,只要你挑选自己想看的人或者事进自己眼睛里就好。
我们有时打照面,她一切如常。我便长久对她行注目礼。有一次,我们在走廊里狭路相逢,我问她,你爱过张若雷吗?
她连咯咯夸张的笑声都没给我,她真吝啬。她像什么也没有听到,然后安静得像流水一样从我身边穿过,安静到什么程度呢?连我身边的空气都没有被惊到。
她本是如花一美眷,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如今这模样?是世界先负了她?还是她先负了这个世界?是否世界先行一步负了她她便有充足的理由对无辜的其他人动私刑?
真是无解。
瞧!我又开始犯傻。哪有正确答案呢!怎么还是总想要个理由呢!
我想跟她收回张若雷那20%的股份,她的表情简直鄙夷到底,呲之以鼻,照常,她吝啬得一个“NO”这样简单的英文单词都不肯给我。
我说其实你现在是不孤单啊?我问说你现在是不也很后悔把张若雷递了出去?所以你试图用冷漠掩盖掉一切?
她的脚步声真单调啊,听得我心都碎了,像每一下都踩在我心上,把它踩得流血,踩得血肉模糊。阿东推门进来,我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自从出了那次事件后阿东执意不许我来苏氏,是我自己坚持要来。
我对阿东说,我不介意。
但是意字还没有说完,意字后面的句号便被我喉咙里的呜咽生生吞没。他一路走到我对面,一支手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我就那样看着他那张英俊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一点一点朝我靠近,直到我们能清晰听得见彼此的呼吸,那细若游丝的呼吸被撕扯进莫大而广袤的空间,发出近乎野兽咆哮的声响。
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大手在我发间粗鲁的穿梭,我冰冷的液体落进他肩头衣服纤维,又被那衣服纤维无声吞咽,是的,连吞咽的声音都没,连吞咽的动作都没。
“梅子!”我听见头顶的声音,“梅子。”他痛苦而剧烈的呜咽。我紧紧回抱住他,那一刻,我和他可能都跟内心的那个自己达成了某种共识:不要!不要!不要再去思量过去现在和未来,什么都没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们。命运这张大网只网下了我们这两条。
“回家了。”他说,伸出手来,我犹豫了一下,摸上他递过来的另外一支手,只觉得脸上有血液激动的奔涌,出了办公室,我想挣脱,但尝试了几次,他反握得更加紧,我侧过头去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比我的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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