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率领大顺军退出西安一路南下的时候,清军的先锋兵马已经占领延安,大队从内蒙古直驱陕西。大清顺治元年十月,英亲王阿济格、平西王吴三桂、智顺王尚可喜率领三十余万满汉军高歌猛进,很快兵临黄河。李自成必须严阵以待,力图在关中击败北来的清军主力。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十二月中旬,清军在豫亲王多铎、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指挥下,在怀庆府击败大顺军,自孟津渡河南下,十二月十五日突进到陕州城下,击败驻扎在灵宝城外的张有曾。七天后,清军推进到潼关以东二十余里。
李自成闻讯脸都绿了,他没想到自己布置在晋南的军队竟迅速溃败,豫西诸军马又如此不堪一击。短短两个月,自己在关东的黄河防线顷刻间化为乌有。在心中暗暗咒骂了吴三桂、尚可喜、耿仲明这些清朝汉人王爷的八辈儿祖宗之后,他仍然坐立不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死局,不跳出去,就只能困死西安。这汉唐古都,便是他李自成和这大顺数十万将士的葬身之地。
因为潼关只有巫山伯马世耀手下的七千兵马,可谓是势单力薄。再了,照多铎那攻势,再绑上孔有德、耿仲明这两员虎将,即便是十个马世耀,也是必死无疑。李自成不得不放弃在关中首先抵御阿济格和吴三桂的计划,转而向东,图谋保住潼关。
既然决定,那就豁出老本儿去干。李自成狠下心来,只留少数人马防守西安,带着刘宗敏、刘芳亮这些老将亲率主力东进潼关,一心要斩杀多铎。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战争的天平从一开始就出现了严重倾斜。大顺永昌元年十二月二十九,刘宗敏亲率主力出战,被清军击败。几天后的永昌二年正月初四,刘芳亮又被清军击败。李自成怒不可遏,亲自率领马步军冲击,又被击败。三场仗下来,大顺军损失步军超过五万人。
李自成哭泣着对刘宗敏:“这些将士都是我大顺的老兄弟,一个个都是铁打的陕北汉子,攻打宁武关,拿下北京城,一片石遇袭,都没有死,如今却死在这潼关脚下,还是我军当年不战而得的关口。这上天是不是在惩罚我呀!”
刘宗敏赶紧劝道:“大哥,为何如此作践自己。再了,事情还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呀!”
李自成眼睛一亮:“什么!贤弟你快,如何能够翻盘啊!这阿济格、吴三桂已经兵临咸阳,多铎又在潼关外日夜叫阵,李过、高一功他们在榆林城和延安的外围孤身抗击姜瓖那个王八蛋,我军主力几十万人被压缩在犄角旮旯里,留在西安城内的武大臣、将士家属随时都有被清兵连锅端的可能。这也能翻盘吗?”
这刘宗敏自然知晓翻不了,可是这时候若是再翻不了,这李自成估计已经受不了了,一旦心理防线崩溃,这整个大顺军都将失去主心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刘宗敏暗暗做了决定。他指着地图:“陛下,你看,这多铎虽然列阵潼关以外,阿济格也兵临黄河北岸,我军看似被两路夹击,实则还有一线生机。李过、高一功他们可以从背后攻击阿济格,迫使其北撤,我军主力乘机跃出,自蓝田南下。”
李自成笑了笑:“怎么?你是想放弃陕西?”
刘宗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着泪:“大哥,如今这陕西之战,必败无疑,留得越久,死的兄弟越多啊,不如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送给大辫子兵,我军只要保存下这些生力军,到时候再杀回来未尝不可啊!”
李自成早已感到潼关战局不利,又想到清军兵临西安,再加上刘宗敏的一番话,他迅速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正月十一日,李自成、刘宗敏亲率大顺军主力西撤,返回西安,十三日到达当天就率领武大臣自蓝田、商洛撤往河南。
大顺军主力西走之后,留下守卫潼关的只剩下马世耀手下的七千兵马。十二号,马世耀派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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