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风无痕猛地出声呵斥！
一双桃花眼，冰冷的看着步履艰难的颖离，看着他望向镜屋，那幽深而意味深长的视线。
颖离听罢，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淡淡的对着风无痕说道：“你以为，我现在能做什么？”
风无痕眉头微凝，语带警告：“在君上出来之前，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哼……”听了风无痕的话，颖离竟然蓦地嗤笑一声。
阿莲担忧的望着他，而她身侧的小女孩亦是用一种陌生却渴望的眼神，望向了颖离。
但他甚至吝啬于给她们母女二人一个眼神似的。
只是用一种幽幽的目光，斜睨着风无痕：“你信不信，即便是君上在这儿，他也不会阻止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和希泠有关？”风无痕倏忽开口，用一种兽一般的直觉，一语中的。
噩梦一般的场景，由他满手的鲜血鲜明的提醒着自己，那是真是的，由自己亲手造成的惨剧。
一个带着薄如蝉翼的面具的女子，与一袭青衫的男子擦肩而过。
“风，你认不出这种戒指吗？”
在宣凉怔愣的一瞬间，如法炮制的贴近了他的耳边，嘴唇轻启：“我死了，殷奚就完了……”
“那你呢？”女子低沉淡静的嗓音，在他身后，若无其事的响起。
却撞进了氏渊凝重的双眸。
这枚戒指，是祁小小给他的，说是她娘临死前留给她的什么秘密。
话尾，已经有了轻飘飘的，视人命如草芥的味道。
“君上，你怎么会知道？”一时间，他抬眼有些意外的问起。
泛着冷意的两字，就是他一生的劫难。
梦中是楼上月下，眸里是岁月的翩然轻擦。
他破败不堪的水蓝色衣衫，凌乱而灰败的紫发，在凛冽的雪山映衬下，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
仿若是在和无关的人，说起寻常事一样。
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什么要……换命？”
熙熙攘攘的小巷，在夜晚的空寂中发出的脚步声。
细微却夺目的光彩，从他的眼睛里绽放而出。
氏渊漠然的收回了手，却语调冷酷淡静到了极点：“你为何不说，当初希泠没有救下你就好了！你死在雪山谷中就好了？！”
而后，沉沉的踱步声，就在他身后响起。
……
但氏渊只记得，那一日的颖离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举动，对得起他曾经被赋予的无数称赞与褒奖。
希泠不知道，君上迁怒后的血流成河；不知道祁小小与风无痕惨烈的收场；不知道轻尘楼在殷奚魅生战事交紧时，如何彻夜不眠通宵达旦寻欢作乐；不知道……不知道……
而后是随之而来的一巴掌，清脆的一耳光，狠狠的拍醒了颖离被逼得几近临界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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