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让无关人等都出去。”宣凉没有理他的质问，只是冷冷的开口。
宣止眉目阴沉：“你这是在命令朕吗？”
“臣弟是为了皇兄着想，毕竟有的事情不适合出我们二人以外的人听到，比如当年臣弟是如何在祭……”
祭台上苟延残喘的。宣凉凤眸满是讥诮，启唇说道。
“滚！都给朕滚！”宣止死死的盯着宣凉的脸，冷声命令道。
一时，子夜殿中，陪同的人尽数离开，只剩唯唯诺诺的‘是’，在空气中余音不散。
“多谢皇兄。”宣凉没有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阴沉目光，他斜睨着离开的一行人，才朝着宣止微微颔首。
“颖离，朕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宣止将矛头指向了站在原地的水蓝色身影，“凉，你难道要这个人在这里听我们兄弟二人的谈话？”
宣凉怎么胡听不出他的意思，却不以为意的挑眉自嘲道：“臣弟最狼狈的时候，都被颖离看到过，如今又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凉薄的声音，带着北风一般的凛冽。
他的言语间，就好像在纵容自己弟弟的兄长：“玩够了就放手吧，看看你自己的眼睛，每一次望向氏渊，都如同最卑劣可怜的市井人物，一变仰慕着他人身上的光辉，一边在泥土地里阴暗的嫉妒诅咒着。”
“我本也没打算全身而退。”颖离水一般的嗓音倾泻在空寂的宫殿之中。
他的模样，完全没有皇室该有的尊贵了，如同一个喋喋不休的赌钱赌输了还无力还债的人。
随着话一字一句，从他尊贵的口中吐出，宣凉才缓缓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兄长：“皇兄，你动不了我。”
一滴……二滴……三滴的血，落在了宣止明黄的锦靴上，氤氲出好看的颜色，像是绽放在腊梅上的烟花。
宣止怔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满眼的难以置信。
宣凉嘴角漠然的一撇，钻心的痛却让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颖离听完，不禁皱眉。
宣止只觉心中一沉，今日种种，都在告诉他，这个夜晚的非同寻常。
凉薄的嗓音，从他口中犀利却平淡的叙述而出。
帝王，就这样走到了他的臣子面前，带着质问的语气，面容却和煦如春风。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氏渊扫了她身后一眼，示意她回头，希泠才莫名的回头，眸子里满是惊讶与惊艳：“这个……”
“殷奚明帝宣止，勤政为民，未央大典之际不幸感染风寒，一病不起。因膝下无子，传位于玄衣侯宣凉，委以重任，必将攘内安外，泽陂苍生。”低哑的嗓音，比夜空还要苍茫。
宣止松手了，像是乏力了一般。
“颖离，朕会让你付出代价！”嘶哑的不像人样的声音，尖锐的直指颖离。
锦靴，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可怖的视线，来自宣止的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但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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