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着撤手，也不管被咬住的食指，只动了其他几根手指，抚上了我的脸颊「尖触及的瞬间，我似被烫了一下，麻麻热热的感觉一直蹿进心里。
他看着我，隔着书案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有说不上来情绪。
我突感两人气氛甚是微妙，忙将他食指吐了出来，使个法术凝血←笑盈盈地任由我包扎：“这是让你闭嘴的最快办法。”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不甘地翻了记白眼，盘膝闭眼而坐，引着体内气息运转了一个周天，促进吸收。
打坐不过半刻钟，他看我伸了懒腰，神清气爽地站起身来，冲我勾了勾手：“过来坐。”
我心有疑惑，仍乖乖过去←将我头上兜帽摘下，让我低头，细细端详着那两只犄角。
我被这么一瞧，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加上体内修为又有所增进，只觉两只角有些发胀痒，似乎有什么要顶出来，难受得紧。
近一个月来，我每练完功，双角都会如此异样∫告诉秦溯，他也上了心，日日查看，好确鞭恙。
我欲伸手去挠，却被他阻止←问：“还痒么？”
我如实点头←轻轻摸了摸那对犄角，思忖片刻，将兜帽为我细心戴好。
“我虽不知你是什么妖，但就凭这对角，也该是鹿一类。”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据我所知，鹿成年之际，幼角都要换成骨质坚硬的成角∏些剥落下来的，未骨化而带茸毛的幼角，就是鹿茸。”
鹿茸……
我突然被唤起了不美好的回忆。
秦溯看着我不善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道：“近四年来，你定期服用我的鲜血，修为大增。方才我触碰它们，有松动俭≮我看来，应该是到了换角的时候。”
我将信将疑地挠了挠头，只觉那里充斥的胀感，颇像儿时换牙。
他犹豫着看了我一眼，道：“我就知道这对角迟早会掉※以四年前，才想……”
我登时怒了：“你大街上随便拦住一个智齿孩子，和颜悦色地说：‘孩子，你这一嘴牙迟早要换，不如先被我拔掉。’看他答应不答应？”
他深知理亏，笑着不再答话。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那个，等这对角换下来，你能不能送给我？……鹿茸，入药，泡酒喝。”
那一刻，我从未觉得他如此欠扁，于是将想法付诸实践。
他打不过我，所以被毫不留情地推倒∫骑在身上，用笔蘸墨，坏笑着往他脸上画去。
他双手被我制在头顶，挣脱不开，气笑道：“好啊丫头，你恩将仇报！”
忽地，窗外传来“咯嚓”一声，是陶器碎裂之响∫扭头回看，却见窗纸上闪过一道黑色剪影，头顶两只尖尖括耳。
秦溯闻声，奈何仰倒在地，看不见窗户方向，于是问我：“谁？”
“是小尾巴——”我顿了顿，“好像还打翻了你那盆凌霄花。”
“那只狐狸……”他哀声一叹，我却装作没听见，将他的脸画成了花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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