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感觉?”沈秋云一脸的迷惑。
“你难道没发觉他与你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话啥意思,哪儿跟哪儿?”沈秋云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一句你们家乡话听听?”如萍紧逼着。
“家乡话!家乡话?唉!奇怪,家乡话怎么说呢?真是奇怪,我是啥时把它给丢了-------”
“连家乡话都忘了的人怎么会认识家乡人呢,又怎会发现他的话带有家乡口音呢?”如萍冷嘲热讽,接着又问:“‘没有’该怎样说?”
“~~~~”沈秋云哑口无言,一脸的茫然,一脑的空白。
“没有应该叫‘冇得’,这些你教我的方言难道都忘了?”
“那,那我现在讲的是普通话吗?”
“咯咯~~~”如萍大笑不止,“普通话?你的口音是南腔北调的大杂烩。”
“沈秋云脸有些胀红,他的酒量很大,喝酒从来不红脸,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脸炙烧”
“想知道他的名字吗?他不叫偷儿,他姓沈,叫秋楠,这个名字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如萍的眼里尽是嘲讽,“这有他写给老家的信封皮,是我让赵蝶从他那里偷拿来的,你看看上面的地址吧!”
“沈秋楠!沈秋云!”赵蝶念叨着,瞬间恍然大悟,“头儿,秋楠与你是弟兄?这般巧啊!妈,你让我拿秋楠的废信封皮就为了这呵,咋不早说!”翻出身揣着的信皮,赵蝶刚要大声念出地址,不料,竟被沈秋云一把抓了过去。
“你真是个好哥哥!”如萍对呆若木鸡的沈秋云讥讽道,跟着拉起女儿的手,“走,休息去!”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面对信皮,沈秋云凝目不动,喃喃自语。事发突然,虽有太多的难以置信,可事实就在眼前,“我咋一点感觉没有-------我真地忘了家乡吗------我怎地连她都不如------秋楠咋会跟维吾尔族人混成一气-------还闹出这样多的事。秋楠呀秋楠!那个偷儿为啥是你呢,你本可以好好地出野外工作,可现在叫我该怎样收场,让你睡沙地那么多时日,吃的更不像人食,干几个队员的活,这些本不可能出现在你的身上啊!”
“老沈,自责啥,还不赶紧找他!”王开亮停杯提醒。
“我都忘了!”沈秋云又忙拿起对讲机,“张指导员,讲话!”
“啥事!沈头。”很快,对讲机里传来张天的声音。
“电搞好了没有?”
“营房车的电好了,现在接队部旁边的强光灯,杆顶的线被风沙刮断。”
“胡扯,这么大的风,你让谁上那个铁杆?”
“当然是偷儿,你总不能让自己的队员冒险去上铁杆。”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沈秋云虽然满腔怒火,此时却无以发泄。他扔掉对讲机,边穿外套,边对王开亮说:“你慢喝,我出去一下。”
“把老哥丢下干啥,走,一起去!”王开亮扭紧了衣扣,他俩手拉着手,用力推开门,一头扎进风沙里。院内一片昏暗,狂风夹着沙砾横飞乱舞,几乎令人窒息。紧贴着营房车,沈秋云王开亮手拉手一步步向前挪移脚步。紧闭了嘴和眼,害怕一不小心就被风沙扎个钻心痛。十四五米的距离,他俩用了十来分钟,终于走到队部营房车头边的铁杆旁。这个铁杆有拳头粗,七八米高,杆顶立着强光灯,在黑夜里能光照极远,是司机们夜归时最好的导航灯。可要在这样大的风里,爬上杆顶去接吹断的线头无异于登天。沈秋云勉强睁眼,黑暗中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他回头几次张口想问王开亮能否看见周围有人,终无法启齿,他索性用另外一只手去摸,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秋楠不在这里,沈秋云疑惑之际,头顶上的强光灯突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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