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男人听到她的称呼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我认识你的眼睛。”慕灵灵说。他这双桃花眼和殷少的简直一模一样，只要见过殷少的人，谁都不会认错。
“你是见过小元了吧！”殷旭明白了。
慕灵灵就扯扯嘴角。“你还真是他爸爸。”她再看看王明娜，轻轻把头一点，“我明白了。看来，我真不应该过来的。”
如果让她一直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该多好？就让她听信温柔的话，觉得妈妈已经死了该多好？至少自己脑海里的回忆都是温暖而甜蜜的。可是现在，亲眼看到妈妈还活着，她还和她的旧情人在一起！两个人还成了邻居们嘴里的恩爱楷模！
这样的事实很美好，可却不是她想要的。
当现实再次在她面前掀开面纱，支持自己寻找妈妈多年的信念轰然崩塌，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转过身，她就要走人。
现在她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让自己当做妈妈已经死了吧！
可是，王明娜一般一把拉住了她。“灵灵，你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坐坐吧！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她紧张的看着她，脸上满是小心翼翼，就像是终于找回了失去很久的珍宝，但短时间内却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慕灵灵挣扎几下无果。
然后殷旭也过来帮忙说话。两个人一起劝着拉着，死活把慕灵灵给拖进屋子里去了。
坐在沙发上，慕灵灵看着眼前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半天没有说一个字。
茶水再热，也暖不了她那颗凉冰冰的心脏。
王明娜坐在对面，双眼依然在她脸上不停的看来看去，一秒都舍不得离开。
殷旭也在她身边坐着，他看着慕灵灵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只是慕灵灵现在早没心情和他们打交道。如果不是因为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太辛苦，她连时差都没倒过来就急急忙忙过来找妈妈的踪迹，她想她也不至于被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气到腿软，现在也只能乖乖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灵灵，这些年，你在国内过得还好吗？”好半天，王明娜才小声问。
“不好。你走后，楚欣怡就挺着肚子登堂入室了。然后，她和她的女儿就成了爸爸的心头宝，我和哥哥都是草。那对母女一直欺负我们，想赶我们出去，她们好霸占家产。后来哥哥被逼走了，我却因为还有点用处就被他们捏在手里，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肯放开我。”慕灵灵冷淡的说。
王明娜眼圈一红。“灵灵对不起，是妈妈不对，妈妈这些年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受苦的。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想回去看你，把你带回来，只是……只是……”
“不用再解释了。我现在不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吗？那就说明，我混得还不算惨。”慕灵灵冷冷打断她。
王明娜就更哭得不行。“灵灵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
“明娜，你别这么说。”殷旭赶紧握住她的手，再转向慕灵灵，“你不要怪你妈妈，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许她回国的。当初我听说你妈妈不见了，到处去找她，结果才发现她居然被慕天华逼出精神病，我只好带她出国治疗。后来她病情好点了，我就带她来波兰定居休养。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忘了你，也一直想着要回国把你接过来，是我不许她乱动的。”
“哦。”慕灵灵点点头，一张小脸冷冰冰的，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想过她或许会生气，或许会大喊大叫，就像刚才在门口看到他们的时候一样，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慕灵灵的怒火了。但是没想到，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突然间沉默了下去，仿佛事不关己似的，冷淡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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