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换防(六十)
护军营里,沸反盈天,全部军营,全是酒味。军人严谨,难得有一次如此放开大喝的机会,且喝且爱护。天气将晚时,护军营里已经醉倒了一大片,然而斗酒仍在持续,军人的英气,军人的不服输同样展现在酒场之上。伴娘刘如雁家的储存酒已经见底,正在向其他店展调酒应急。傍晚,莫敌把陪客的责任交给了罗卫和野补团的弟兄们,自己和周世铭在伴郎伴娘以及身兼警察和卫士两职的老部下陪伴下返回西大街,洞房花烛夜,也到了掌灯点烛的时候了,与一群酒醉鬼在一起,可找不到洞房的乐趣。
第二天一早,莫敌来到护军营,送别诸位嘉宾。嘉宾大多数是从哪里往返哪里往,只有几个例外,一个是靳同轩,一家三口要往上海过年。一个是宋二虎,要往安庆考核市场,想把蚌埠的生意做过往。于是,在莫敌的先容下,这两伙人便跟安庆的李仕贵成了一路。这一路走得最迟,直到所有人走尽,莫敌安排他们在东大街的八丈楼吃了午餐,才坐车离往。
对于靳同轩回上海过年,李仕贵认为此举不妥,作为和平建**的将领,他对时局的懂得也有所不同。他认为,由于日军袭击珍珠港,英美对日宣战,上海的英租界立即被日军占领,只留下法租界一座孤岛,而且这座孤岛日本人想进往就进往,想在里面胡作非为都行。靳同轩的家人呆在法租界里面,只要足够忍气吞声,不惹事生非,平安活着到也没有问题,但是靳同轩回往,情况会大不一样,新面貌的涌现,势必会引起日本人注意,弄不好,会给家人带往大祸。靳同轩点点头,说,他是想把妻子和儿子送到上海就回来,立煌的生活条件相对上海,有点差。李仕贵对靳同轩深表同情,认为立煌就是一个匪区,还偏偏要弄出一点高雅之气,于是便成了三不像,与其在那里糟践青春,不如早作打算。
倒是以李仕贵跟班身份涌现在桐城的高河埠守备团团长刘进对李仕贵的说法不敢苟同,他认为,靳同轩可以考虑把双方父母及妻儿送往外国,比如英属加拿大,就很不错,战火烧不到,还地广人稀,轻易生活。莫敌问他这个信息从哪里得来?刘进告诉莫敌,英国对日宣战后,上海英租界被日本人占领,英国人被撵得居无定所,有人回到故里,也有人远避乡下。有一个英属加拿大商人,来到高河埠,创造这里是个三不管地区,便安置下来,这些东西都是听他所说。靳同轩对此很感兴趣,说,往到高河埠,必定往访问一下这个加拿大人。刘进说没有问题,今天晚上,李主座和二虎兄弟一起在高河埠做客,明天再往安庆不迟。
至于宋二虎想在安庆做生意的想法,得到了李仕贵的大力支撑,认为合则双利,有自己作为后台,在安庆,宋二虎的人固然不能横着走,但是确定不会有人恶意找麻烦。
莫敌问靳同轩,是不是有离往的动机。靳同轩点点头,说,立煌一地,政府十分**,生活也极度腐烂,比如,金家寨有一条三多路,本义是福禄寿三多,现在成了黄赌毒三多。立煌固然不至于民不聊生,但是官不理政,兵不操练是事实,当官的以娶小老婆比赛为乐。堂堂一支团体军,逐日的作战对象不是日军,而是以剿灭大别山各地的赤军为主,本末颠倒。对此,他很不能适应。
靳同轩参加**的目标是为了抗日,如今国内抗日形势十分消极,前途堪忧。刚刚结束的第三次长沙会战,以四十万雄师与六万日军反抗,固然打掉了日军部分有生气力,但是第九战区的丧失却是日军的数倍,这样的战果,还被誉为天炉大捷,指挥官薛岳也被称为天炉战将,实在是有点自欺欺人。靳同轩告诉莫敌,假如能够往到加拿大,他便往报名参加英属加拿大部队,争取到东南亚再与日本人干上一回。
莫敌知道,靳同轩的思维,远比自己来得新潮,也更激进,他是一个很不错的顾问长,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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