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响处有水,怕处有鬼。
王知府正担心白马庄闹出什么幺蛾子,下人就跑进门结结巴巴地说白马庄来人了,吓得他几乎魂飞天外。
相形之下,丁启桢却是镇定自若:“稍安勿躁,把话说明确。”
那公差定了定神,喘过一口粗气,这才说道:“白马庄来了个人,自称万达,求见大人。”
还没等丁启桢明确过来,只听得王知府大叫一声:“大开中门,快快有请!”
随即又飞快地补充说道:“动作不必太快!贵客临门,不能失礼,本官这就往后堂更衣,亲身相迎!”
见丁启桢愕然看着自己,王知府解释道:“这必是白马庄先礼后兵!本官待以厚礼,先稳住局面,再渐渐图之。目下府城空虚,本官万不得已,只能同反贼虚与周旋,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了!丁三公子稍坐,本官失陪!”
王知府促出了书房,一路小跑着往后堂更衣。
却说万达,在白马庄连锁百货商号南循分号开业大获成功之后,奉了马丁之命,前来筹备泉城府分号。
等到了泉城府,万达才知道自己蓝本设在泮宫四周,开业已久的南北杂货店被府城衙门查封了,货物查抄一空,职员也悉数遣散。
这间杂货店自开业以来,大部分货物都是从丁云峰手里进货,转手赚个差价。
万达当时在泉城府呆了将近两个月,一方面想要说服袁正光袁老爷子移居白马庄,一方面就是依着马公子的吩咐,开了这间商号,试水商贸,积累从商经验。
杂货店开业后,万达并没有刻意隐瞒此店乃是马公子名下,故此府城之中,不少人都知道此事。
后来万达返回白马庄,就将店内一应事务全都交给掌柜打理。
及至泉城府守备军出兵白马庄,府城衙门高低均觉既然二千官兵出动,区区一个庄主能够翻起多大的风浪,定然手到擒来。
便有人多嘴多舌,在王知府眼前进言,说此店是反贼窝点,应予查封店展,冻结资产,遣散职员。
王知府深认为然,便命人依言行事。
不过随后守备军战败的消息传来,泉城府官场陷进一片混乱当中,也就没人想起这茬。
现如今万达来到此处,见门上贴了衙门的封条,便向街坊四邻探听,却也说不出个子卯寅丑。
恰巧店里本来有个伙计就住在四周,万达找上门往,问了个毕竟,方知事情始末。
那伙计当日见一伙公差如狼似虎地上门,被唬得不轻,现如今还成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万达听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道:狗官,我家公子没来泉城府找你们麻烦,你们还敢给我添乱,真不知“逝世字”怎么写的!
当下万达安慰伙计安心,自己出了门直奔府衙而往。
到了府城衙门,火气正旺的万达抬脚就要往里闯,却被把门的公差拦下。
公差见万达满脸怒气,看样子容貌又有些心胸,拿不准这是什么人,只得陪着笑脸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万达根本不吃这一套,自从白马庄一飞冲天之后,马公子身边老奴出身的万达,自认为老天爷第一,主子文曲星马星君第二,自己排老三,连知府大人也没放在他眼里,就在衙门口嚷嚷道:“我乃是白马庄万达,要见王知府!”
一听来者是白马庄的人,不必多问,这必定是反贼的使者。
那公差大惊失色,赶忙让毛病安抚万达在门外稍待片刻,自己一溜烟跑进往回禀大老爷。
得到王知府的唆使后,那公差回到门口,又是打揖又是作躬,请万爷勿急,大老爷这就出来接客…呃…迎客。
万达奴仆出身,那懂得这很多规矩礼节,只道府尹大人对人礼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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