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何氏的眼力不善，翠北赶紧低下头装没看见躲开。
“往哪里躲，还不赶紧给我过来！”何氏冷静脸道。
“老夫人。”翠北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她还感到莫名其妙了，什么时候又把这个老太太给得罪了。现在府里最难缠的就属这个老太太，时而不讲理，又时而给你长篇大论，又是杜家当家人的婆婆，身份最重，谁她都敢上往收拾。她也不管你是不是府里的老人，有没有过功劳，在何氏看来，这都是当奴婢的应当做的，花了钱，供你吃穿，你把事情做好才对得起天天三餐吃的那碗饭不是？在何氏眼前恃宠而骄，只有你吃亏的份儿。
何氏没有应声，率先走在前头。
到花园里的小亭旁，何氏感到已经够远，杜氏听不到动静，才停下脚步，眼力灼灼的看着翠北。
干什么，看着她一句话不说，弄得她心里直打鼓。
“你诚实告su我，你们家小姐流产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派人通知给姑爷？”何氏问道。
本来是这件事。翠北脸上的脸色一松，忙答：“回禀老夫人，有的”
“是谁，把人给我找来，我要当面问他。”何氏急声追问。
固然说李壮是他们家的姑爷，但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就算把他找回来对小姐流产这件事又有什么赞助？家里一向是杜氏拿主意，早在杜氏流产过后她就吩咐下人不要告su李壮这件事情。何氏今天这么问起，翠北只有帮杜氏圆谎。不然，不就是阐明小姐和姑爷之间有不可协调的抵触吗？
谁？翠北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搜寻府里头脑反响最快的人前来替她圆谎。
“做什么思考这么久，很难答复吗？”何氏的脸色越发不悦。
杜氏的小月子都快坐出头了。身为她丈夫的李壮却一直未曾露面，这让府里那些不知底细的下人会如何猜测。她何英芝可生不出这么没良心的儿子，对妻子流产的事情都无动于衷，也太冷血了。
“不是的，老夫人。”翠北知道今天是搪塞不过往了，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只得撒谎道：“奴婢一时繁忙，记不起当初派谁…不过老夫人放心，奴婢很快就把那人找出来。”
“年纪轻轻的。记性还不如我好吗？”何氏显然不信，“身为你们家小姐最得力的贴身大丫鬟，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记不牢，你占着这个位子还有什么用？尸位素餐？”
随着两个孙儿的关系越来越好，何氏也拾人牙慧，捡了几句成语充当门面。
翠北吓得一下子跪下来，连磕了好几个头。杜氏的话，她不敢违背。何氏，她也不敢得罪，两权相较，她还是一个也得罪不起。翠北一咬牙。“是奴婢失职，忘ji派人通知姑爷了。”
“你怎么没忘ji吃饭？”何氏一怒，将手中的手帕掷到翠北的头上。
手帕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落到头上根本感到不到疼痛。但翠北一张脸涨得通红了。何氏虽没有直接开口骂人，但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往。她这话不就是说她是个成事不足。只知道吃饭的饭桶吗？她不是。
她不是。她多想张口反驳，却终极只动了动嘴皮，还是没有说出声。自儿个就是个奴才，还能请求更多吗？
短暂的烦躁过后，何氏冷静下来，反手撑着木椅，抬头看着天，语气轻飘飘的问道：“是不是你们小姐不让？”
何氏不是傻瓜，看以前里李壮和杜氏的相处模式，她就知道早晚会出问题。男主外，女主内，若是长时间的女强男弱，两人又找不到平衡点，必定是女方看不起男方，男方心里有压着怒火，早晚会露出抵触，让两个人的情绪涌现裂缝。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李壮夫妇之间涌现问题了呀。
“不是的，老夫人，不是的。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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