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有自控能力的大人,一个白日里辛苦了一整天,晚上睡得正酣眠的大人,最苦楚的事莫过于半夜被尿憋醒。
杨柳朦胧着眼睛坐起来,推了推身边人。李聪翻了个身,砸吧下嘴,就是没醒。杨柳俯下身子一巴掌拍在李聪半边脸上,揪着他的耳朵。
“起来了。”李聪一手推着杨柳的肩膀,一手揉了下眼睛,侧坐起来,从炕边上摸出火折子吹燃点起烛炬。
农家就是这点不好,夜里往哪走都是漆黑一片,蛇虫鼠蚁杨又多,柳又不愿在睡觉的屋里方便,便吵醒李聪给她壮胆。
伸手在胳膊上一拍,李聪往手心吹了一口吻,偷袭他的蚊子的尸体扔到地上。一手在墙上蹭掉沾到的血迹,收回手的时候掩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李聪的动作顿住了,似乎,似乎,大概今天是忘了什么事情。
猪圈的门打开,杨柳把烛炬递给李聪,伸手挽着李聪的胳膊,嘟囔道:“走吧。”
又多蚊子又臭,还有被她的动静惊动认为开饭的猪,杨柳蹲下往那会儿居然对着一只烛炬发了半天呆。
“娘子,我感到咱们似乎忘了点儿事。”
杨柳抬手打哈欠的动作停了,苏醒过来,有些惊奇的重复看了下她自己的手,似乎是上了茅房忘ji洗手了。
“我们忘ji告su四哥明天的事情了。”李聪缓缓道。
“你没往?”杨柳抽出手,伸出食指指着李聪。
“忘了。”
“惨了。”两人同时道。
“明早你早点往镇上吧。”
“也只能这样了。”李聪耸了耸肩,然后把胳膊肘给杨柳。“回吧。”
然后杨柳张开了双臂。
***
杨柳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炕头早就凉了。看来李聪已经早早往了镇上,已经很晚了吗?用手搓了搓脸。然后穿衣服起来。
一手拿着木盆一手打开门,正巧碰见刚从庄稼地回来的李强,杨柳就打了声招呼。
“唔。”李强应了声,问道:“弟妹没睡好?”
“感到觉睡不够似的。”杨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又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这种症状应当很正常吧。
“做梦了吗?”秀秀接过了话头,“五嫂,我看你的眼皮子好肿。”
“是吗?”杨柳把木盆放在洗脸架上,对着一旁水缸里的水照了照。她今早起床身的时候还没照镜子,根本不知道呢。
“很明显呢。”秀秀点头。
余氏就把木盆里舀了水。放在廊下,人站在院子里,说道:“昨天赚了那么多钱,能睡得着吗?”
秀秀就皱眉头。就算五嫂赚了不少钱,兴奋的睡不着,那也是她自己劳动所得,二嫂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她很看不过眼。
“是啊,想到赚这么多钱。再苦一点也是值得的。”杨柳笑盈盈地说道。
动了动嘴,也不知道余氏到底嘀咕了什么,不过看表情就知道确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她没说出声。这倒让杨柳小小的意外了下。
呼呼哈哈的拧了一条热帕子,杨柳又重新躺到炕上,用帕子捂住眼睛。
“老五呢。怎么一直不见他人影?”何氏的声音传来,“水缸里都没水了。”
杨柳嘟了嘟嘴。说好确当值怎么回事,为什么挑水得让李聪往?
“我的裤子后面脱线了。”铁柱拿着一条文氏新扔给他的裤子。喊道。
“鸡,鸡,鸡,鸡怎么少了一只?”大山盘点了鸡圈里的鸡以后,有些惊恐失措嚷道。
“学而时习……”狗蛋把书在桌子上跺了跺,捂住耳朵,大喊:“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杨柳摘掉眼睛上的帕子,长出一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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