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沈飞给高一三班搬冰红茶。
三班四十八人，沈飞搬完两箱饮料，和颜兮一起给大家分发，说些还请关照颜兮的场面话，颜兮脸如红苹果，不好意思的眼睫直颤。
沈飞干完活儿走出三班，一身白衬衣的何斯野脑袋懒洋洋靠着窗框，正偏头瞧着窗外湛蓝天空下的红旗，手指催促泛着急劲儿地敲着清凉的窗台。
“来了来了，别不耐心了，”沈飞走过往问，“原谅她打坏奶奶照片了？居然给了她五百块钱？你不怕给完钱，她又送往给那个老太太？”
何斯野转身走，“军训拿了她一百块么，本金加利息。”
“利息四百？你确定是看见她中午啃馒头感到人家可怜了！心疼了！”
“我可怜她？你家学神的脑袋不是用来心疼小丫头电影的。”
沈飞：“……”
吃人嘴短果然不假，颜兮四周同学下课后都跑来跟她唠嗑。
真不真心不知道，但至少看起来她不再那么孤单。
韩伊娜给颜兮传过一张纸条，解释真不是她撕的，还想和她做好朋友。
颜兮读完没传回往，她太明确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见识过看似儒雅温柔实际凶残悍戾的那种人，不敢再轻易信任人。
颜兮期中测验施展得不错，固然不知道其他同学施展的怎样，她感到自己至少应当能考到年级前十，不然都辜负了叔叔阿姨对她的期待。
周五考完试，出差回来的方然为了感谢何家照顾颜兮，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杨家院子里的枣树上结满了红通通的圆枣，枣树下大石头棋盘上散落着象棋，天际边火球着落，晚霞褪往，傍晚的光景下，院里的灯笼亮起，红色圆饭桌旁坐着两家人，热饭热汤飘着热气儿。
方然隔着杨锋问何斯野，“明天我带小兮往海洋馆玩，你往不往？”
颜兮知道小野哥确定不愿意，顾不得礼貌问题，连忙抬头道：“阿姨，小野哥很忙……”
“我明天和杨叔往实验室。”
何斯野也同时开口，俩人的声音几乎重叠在一起。
杨锋没听出何斯野拒尽之意，“没事，咱们实验室的活下午四点才开端。”
何斯野：“……”
何正东看出儿子不愿意，“你驾照不是下来了么，你开我车带你阿姨和颜兮出往玩，再走走公园海边，你妈明天有事，不然就让你妈随着一块往了。”
顿了顿，他吩咐，“别开太快，注意安全。”
何斯野淡淡地瞥了眼又要将脸埋进饭碗的小丫头，没想到想开车还借了她的光，嗓音舒懒地应着，“知道了。”
*
周末，海洋馆人挤人，海底观光隧道里，何斯野甩着车钥匙，走在方然和颜兮身后，英俊的脸上因开车的兴奋与陪逛的不耐心重复交错着。
海蓝色的玻璃里色彩残暴的热带鱼游来游往，颜兮牵着方然的手走得很慢，仰着脑袋不住地瞧着，小鹿眼睛里满是掩不住的激动，酒窝笑得很深，都快要开心得跳起来。
毕竟她上回来海洋馆才十岁。
“校长？颜兮？”
忽然一个疑问的声音响起，是任奕叫。
颜兮下意识想挣开保持间隔，方然却握得紧，笑道：“奕叫也来玩了啊，和同学一起？”
说话间三班几个同学已经走过来，看见颜兮和校长在一起，个个发懵地喊“校长好”。
方然这才松开颜兮，“你们好，那小兮和同学们一起逛吧，小野你陪他们，回头我给你报销。”
方然本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便没跟老师们特地说颜兮和她的关系，只听老师们说三班上课最认真的孩子叫颜兮，直到昨晚才听何斯野说颜兮被孤立过，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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