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纪缓缓反问。
“方弥有一双深蓝色的蓝挚定制版皮鞋，全球限量十双，我们上次去老城区遇到的他们的时候，我看见过他穿。你有没印象？”
纪缓缓再次点点头：“那鞋子我知道，是他花了两年的积蓄买的，他说做设计师一定要有双别人一看就高大上的鞋子，这样别人才不会看扁他。但这跟他有没跟我来这里和圣诞节又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这双鞋子，那是因为去年我哥生日，我给他订了一双，可惜他没来得及穿就走了。圣诞那天我拉着你走出这道门的时候，被这里的一个穿着布偶服的人挡住了。他当时就穿着这双鞋子，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人偶就是方弥。”张一天肯定地说。
“你是指那只睡醒熊？”纪缓缓把一切都联系起来，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来品一餐厅相亲，都能看到那只睡醒熊。为什么她每次相亲失败，方弥就像预知一样，总是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总是会找到借口陪着她。
“其实你没有必要觉得太惊讶，他对你，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友谊，他为你做的根本不止这些。”张一天看到纪缓缓脸色复杂的表情，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好心，说了这么一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他从来就是朋友关系，我待他从来就像哥哥一样，没有半分逾越的行为。而他对我好，也只是出于我们从小相伴的情谊。”
“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但是感情这事情本来就是很难控制的。最怕的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到这里，张一天感同身受。
“请问你们准备好点餐了吗？”餐厅的服务员再次笑口盈盈走过来。
“不好意思，餐我们不吃了，麻烦你把单子拿过来，我们结一下。”纪缓缓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服务员。
“好的。”服务员说完就离开了。
张一天端起桌子上的卡布奇诺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忘记了加糖，还是心情的影响，这一口，相当苦涩。他了解纪缓缓的脾性，他不会反抗，也不会问缘由。
“该说的都说完的时候，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和你吃这顿饭，这咖啡算我请你的，张一天，此生愿不要再见了，我不在乎你是否幸福，但愿你能幸福。”纪缓缓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放在桌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一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放佛看见了一朵在消散的云朵，等到目光再也追不上云朵消散的速度，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吵杂。他忽然发现纪缓缓坐的位置上留了一个小盒子，他拿了过来，缓慢打开，是他的雨伞，他的吊坠，他送他的筷子和相思袋，还有他的求婚戒指。
“对不起，缓缓，你的爱太纯粹，我要不起。”张一天也站起来走出了品一餐厅，他把吊坠放进了口袋，把其它的东西丢到了电梯旁的垃圾桶。
跟张一天彻底告别后的纪缓缓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来当人心可以平静下来去面对一切，心胸都会变得更加开阔。她本耿耿于怀的一切，瞬间都毫无意义了，那些不好的虽然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但是所有的，其实都是一种人生经历。她知道，也许若干年后，她还会为这段感情和遇到这个人感到不耻，但是她也会为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时光而泛起一抹笑容。
“谢谢你，张一天，再见了，我的鸾鸟还在等我。”
纪缓缓回过头，看着品一餐厅那醒目的招牌，大马路上满目淋漓的装饰和商店，长呼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方弥的电话。
“方弥，你最近忙什么呢，听说自从我搬进了值班房，你也搬进了公司啊。”
“没忙什么啊，怕林尚品总是唠叨我，偶尔离家出走一下。”方弥笑着问：“你在值班房住的还习惯吗？有没需要我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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