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殿下所料，华看似绕道退兵，实则却是在离安不远的疆域驻守。明说只是暂时缓和军队，很快便会撤离，而背后恐怕确有攻打安边城乐雪城之意。”秦奚铺展开手中的图卷，在上画弄了几。
玉染身太子装束，玉冠束发，看上去很神。她斜过身，手里的文册被她的指尖拨弄得微微褶皱。
“也在意料之中。”玉染点了点头，柳眉扬了扬，继续说：“此事不急。想来就算安的君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会愚蠢到连周旋几刻都不行。华和安要是能陷入僵局，也不是不好。”
“传言那安君是在当攻打明戌时借乱杀了旧任君上位的，直到现在朝臣之中恨之入骨的人也不在少数。”秦奚神平静。
玉染挑着眉，唇说：“的确，前任安君的脾要比现在的好上不少。只是，就算看上去再怎么好，也绝对无法否认他的无知和软弱。如果他能再多想想，再走得笃定些，恐怕现在的安也不至于会被华惦记至此。你觉得我说得对吗，秦奚？”
秦奚沉默须臾，接着眼帘微抬，刚好撞上玉染移来的视线，他点头说：“殿下说的——很对。”
“秦奚，我其实有想过，像你这样个该是孑然身、才倾天下的人，怎么都不会像是个喜欢以天下为谋的人。所以我知道了，你放不下。因为放不下，因为心中难平，所以就有了定要做到的事。”玉染微微笑了笑，“秦奚，其实你和我很像。只是我很清楚，你与我并非同类人。所以我才会更喜欢容袭，而容袭也会喜欢我。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是最相似的存在。”
秦奚闻言，眼中微动，朝着玉染走近了几步，直到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拳相隔的地步。他的神温温，似是只要再将头凑近些就能吻到玉染的面颊。
秦奚果真是又靠近了些，对上玉染的双眼，里头是片漆黑，却又格外澄净。下刻，秦奚往后退了步，随后温和地笑了起来，“果然殿下就是殿下。”
心如止水，澜无动。
玉染斜了斜眼，手背在身后，手捏着书册，莞尔笑道：“像我这么个无趣的人，还是不要喜欢上的我的好。”
“那慕容殿下呢？”秦奚也笑着问。
玉染略作沉，“容袭，他是个特例。”
“特例有自然也可以有。”秦奚又说。
玉染咋舌道：“你现在怎么也如此说理不饶人？”
“因为殿下喜欢。”秦奚很快接上。
玉染晃了晃手中的文册，随后又踱着步子围着秦奚走了圈，她的神似笑非笑，又颇似感叹。最后她怅然地舒出口气，推门便往书房外走去。
待到走出了挺长段距离，玉染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连手里的文册都忘了搁在桌上。
玉染抿了抿唇，继续走着。
穿过书房外的花园，走过回廊。她在凉亭里只是停了刻，便继续朝前走。
前面是整个太子府里最深的地方，是巧天居。
她有点想去看看容袭了。
说实在的，玉染对巧天居的印象其实以往直不大深，也是这两日容袭住进去了，她才走了两次。她记得巧天居是离太子府后门最近的地方，所以也被布上了阵法，平日里走得人便更少了。
巧天居冷冷清清的，仿佛让玉染想起了容袭住在晓寒山上时的模样。
只是可惜自从明戌皇朝的土地被四瓜分了之后，晓寒山的那块地方便属于了华，而且现在也就容袭个人住在巧天居，没有修子期，而玉染更是只能以宁太子赫连玉的身份去见他。
天明朗，仍旧掩不住巧天居院里的萧条，连棵遮阴的树都没有，看来以往确实已经把这里给荒废了。
玉染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对不住容袭，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个搭错筋，便想起了叫人住进这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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