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司徒君宁回眸，泪如雨下。
燕凌毓瞧见，嘴角的笑意陡然之间僵硬住，迟疑片刻，他才张口道：“夫人，方才的话儿，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司徒君宁用力的直摇头，却是嘴角勾起，笑道：“夫君，妾身并非难过，而是高兴。”微微一顿，司徒君宁取出帕子拭去泪水，继续道：“夫君，妾身何德何能能得到夫君如此疼爱，只怕，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了！”
是了，他的爱浓重，有些让是司徒君宁无法喘息。
前世的经历，今生的境遇，这截然相反的人生，让她有些懵了。
此刻，燕凌毓微微一笑，上前紧紧攥住司徒君宁的手儿，柔声细雨道：“夫人，你值得疼爱，是我有幸才能与夫人相伴，这是我今生最大的收获。”
此话，司徒君宁记在心底，然而，心却是再次疼痛起来。她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爱，只因她不知未来究竟如何。
两行清泪瞬时落下，司徒君宁凝噎道：“夫君，妾身并不如您想的那般好。”
若是燕凌毓知晓她的经历，知晓她的目的，还会如此待自己吗？这事儿一直埋藏在她心思，不轻易去想，更不会轻易触碰。如今，这道伤疤却是有些发痒，司徒君宁不知该不该向燕凌毓和盘托出？
良久，静谧无声。
唯有清风吹过，吹动司徒君宁的青丝，伴着轻风，轻轻摆动。
燕凌毓凤眸微眨，仰头看向天际，嘴角勾起，缓缓道：“夫人，一些话儿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其实，我都明白。”
她心里的苦楚，燕凌毓一清二楚，只是他不知道她究竟要如何报复。虽然不明原因，但他隐约参透，司徒君宁对燕凌宸怀有恨意。
司徒君宁垂眸，伸手环抱住燕凌毓，细细道：“夫君，妾身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如何说起。曾经的痛楚埋藏在妾身心里太过久远，如今，妾身心里早就结痂，若是回忆一遍，只会让痛苦再次涌现。”
这些，燕凌毓明白。他细细听着司徒君宁的话语，并不打乱。只是，她仍是未说出，虽说他不着急，但仍是有些担心。毕竟，这痛苦埋藏在心里越深，越发让人烦闷。
司徒君宁终是没有说出，稍稍放开燕凌毓，眺望远处的一片桃花树，嘴角扬起笑容，道：“人人都说光阴易逝，夫君，您看，这些桃花虽是盛开，却已经有了败落的迹象。其实，西燕，亦是如此。”
她不能明说，毕竟，这不是女人该关心的事儿！
燕凌毓听闻，猛然一惊，忙道：“夫人，您这话……”究竟是何意思？为何自己没有听懂？
司徒君宁稍稍垂首，暗叹一声，道：“夫君，有些话儿妾身兴许不该说，但妾身不愿夫君受到伤害，因此，夫君，妾身只有一个要求，您可以不要牵扯朝廷争斗之中吗？”
平王府这些年来能够平平稳稳，多半是因为平王低调。
其实，燕凌毓亦是十分低调，只是司徒君宁为了防患于未然，才说出此等话儿。
燕凌毓不由的一笑，点头道：“夫人放心，为夫对这些事儿没有丁点儿兴趣。这西燕无论是谁执政，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我只愿这一生能与夫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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