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丰含笑答道:“纵观历史,无不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当局者做的是错事,被别人当头恫吓,他也会执迷不悟,强词夺理,为自己辩驳。尤其是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他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民心,顺乎民意的,如果有人当面给他指出,他不但不会有丝毫感激之心,还会找出种种理由来为自己辩解。所以贫道认为,只有历史才是最好、最无情的镜子,到时便把他们照得无处遁形!”
曾国荃又问张继丰:“张道爷,要是依照你的法,咱这霆字军的裁撤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吗?再有,请你再给本巡抚揣摩揣摩,霆字军今后的命运,又将会是正样的呢?”
张继丰回答:“我曾大人,你这可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我张继丰只不过是一个道士而已,我又不是诸葛亮和刘伯温,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你教我如何来预知朝廷中的事情?为了不使你失望,贫道只能这样来回答你:这霆字军一向都有鲍将军来统领,就他的经历与威望而言,在霆字军中,从将军到士兵,人人对鲍将军都尊崇敬仰有加,一旦众人知道他们的统帅要隐退回籍,必然会在军中引发一阵短时间的骚动与混乱,而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朝廷必然会使出最严厉的惩罚手段,为首倡乱者,也会受到军纪国法的严厉惩处,当然这是你我都不愿看的结果。最理想的结局,应该是裁员和更换将领这一条了。不过无论是实行那一条,这霆字军的番号,是无法再继续保留下去了,你曾大人从此也就失去了一支得心应手的劲旅。”
曾国荃叹了口气,道:“可惜呀可惜!没想到鲍超这么一病,竟然会惹出来如此一场大麻烦、大震动。我多么希望,他鲍将军能马上康复好转起来呀,可是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来我曾国荃命当如此,就该遭如此一劫呀。”
张继丰安慰曾国荃:“假如抛开国家的利益不,如果单就你曾大人而言,鲍超的离开军职,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你曾大人来,可能还是一桩好事哩!”
曾国荃不解地问道:“张道爷,你为何有此?你的话真使我无法理解!你又有什么论断,曾某人愿闻其详!”
张继丰道:“曾大人,你为何还不明白?事情已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霆字军一旦撤销,从此往后,朝廷就再不会为调动霆字军的事情,对你曾大人发号施令了,这样一来,你曾大人岂不省去了许多麻烦?俗话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了霆字军的牵扯,你曾大人不但省去了许多麻烦,还省去了许多危险,从此你也就再用不着殚精竭虑,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岂不优哉游哉,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曾国荃被张继丰的这番话的笑了起来:“你张道爷得倒轻巧。我曾国荃自二十八岁从军以来,好歹也在军中服役十余年了,无论是对太平军作战,还是与捻匪交锋,我曾某人也称得上是在刀锋枪尖上走过多少趟的人了,要叫我不为国家操心,不过那种殚精竭虑的日子,悠闲倒是悠闲了许多,可我能过得惯吗?”
此时案官谭雄又推门而入,还未等他开口,曾国荃就首先问他:“谭案,难道你又有新情况向我禀报不成?快,是不是又有上谕送到了?”
谭雄一边将手中的书信往曾国荃的手里递,一边回道:“曾大人,我看这鲍超是铁了心要开缺了,这不,他请求告退的书札又到了,请曾大人快看好了!”
曾国荃也不再什么,他赶忙从谭雄手里接过鲍超的书信,不声不响的阅读起来。鲍超这封书信是这样写的:
臣卧病在床榻,终日扪心自问:我有何才能,竟受我皇宸廑至此?臣虽愚笨,也知犬马犹恋豢养之恩,微臣具有天良,尚使病体稍可支持,就是粉身碎骨,也应在所不辞,竟不能糊涂到连犬马都不如的地步,眼见匪势猖獗,而犹存观望乎?况且臣素日为人,每每见有苟且偷安之辈,便心生厌恶,嗤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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