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笑了起来，道：“又在说鬼话了。每次，你都是半翻着眼睛，嘴角向下压。要护好自己啊，阿念。”
念姬这次是“哦”了一声，拉长的声音里裹着俏皮。她伸手打开五彩球，超度完魂魄后，里头剩下些晶莹的碎屑，是魂魄打散后余下的灰烬，应该是女鬼煞竭力收集的，同是落红颜，香消魂断。
“迟些也将它一同给岚真人置吧。”念姬将五彩球合好抛给阿景。
阿景将一道魂魄放进五彩球中，道：“等那位二小回来后，让她再看一眼吧。四妾是苏家家主所害，其实是你猜的吧？”
念姬听出阿景语气中的深意，她的确是猜的，不是不会推算，而是嫌麻烦不去推算，猜就省事多了。她也不是毫无依据地去猜的，苏家中的鬼气是何种，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为了防止出差错，她还遣郁白去查看了一番，自己也做了调查，于是这歪打正着的猜测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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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即便不懂推算，大概也是能够猜出一点来的，我相信我的感觉。后来你不是在井中贴了符咒吗？压在井石中的白骨数量有异，透亮泛光的女鬼煞的，发黄的是后添进去延续阵法的。苏家以女子为祭，镇压的又是女鬼煞，所以我猜后添的白骨一定是女子的。正巧苏家死了四位妾侍，算算时间，和延续阵法的时间差不多。与女鬼煞对质时，也未见到四妾的魂魄之类的，何况在延续阵法中得益的是苏家，我便觉得是苏家自己搞的鬼。”
远远地传来二小的呼声，念姬应了一声。
几个呼吸间，小黑便带着二小过来了，他们俩是去安置两个只沾染了一点妖气妖血的小沙弥了。小黑在年少时曾外出学武，认识了些懂门道的高僧道长，刚好就有一位在附近，将小沙弥交给他渡去妖气、敝除妖血，再带进宗派里混口饱饭也算是一件好事。
二小叽叽喳喳地向念姬讲着她刚才见到的新奇事物，大家闺秀养于深闺中，偶尔出门看看，她被关进阁楼后，就再未踏出过半步，现在得以出来后，欢喜得不得了。
听到的确有趣的地方，念姬也会嘴说上几句，她还与二小约好一定会去看看。
眼看天就要亮，阿景打断了念姬与二小的谈话，将五彩球中取出一个魂魄交给二小。
他看了一眼在地平线上隐约浮起来的光芒，道：“只有一刻钟。”
然后他抱起念姬在在堤岸上慢慢地走着，念姬的眼睛一直看着二小，看着她哭泣、擦泪、大笑，最后是尖叫，让小黑手足无措。
这就是告别了。
快从噩梦中走出来，外面至少有光，念姬在心底说着。
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那一刹那，一道白光在阿景和念姬的面前盘旋着，白光中依稀浮现一个年轻男子在拱手。
“不必多礼，举手之劳。”阿景挥着睡眼朦胧的念姬的手示意。
因病早逝的苏家大少爷，还真是心疼自家妹妹，到现在才肯赶去地府。
阿景掐指一算，嘴角浮起一点笑来，这苏家大少爷有点意，他在察觉到苏家家主想要违背玄祖当年定下的约定时，便代替二小将魂魄祭给女鬼煞，难怪女鬼煞肯弄出人偶戏来等局破。
三天后的里，一段僻静的运河上飘着一艘画舫，里头传来女子委婉的弹唱声。
一个束着青丝的女子坐在高脚青铜灯下，身着白衫，抱着柳叶琴，她的肤胜雪，面上只搽了浅浅一层的胭脂，樱唇微张，露出整齐的贝齿。
“奴家琉叶献丑。”
“秦淮水榭走一遭，看饱兴亡生死命。红尘断去空空了，昼夕起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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