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一跳，木箱不在，伞也不在，惟有手中握着的一卷话本子。
“叮铃铃”声响起，是银铃的脆响声，还有馥郁的暖香飘来，就像置身于十里春风间，戴着白的云暮遮闻音辨香。
“负心郎，骗子，杀了我……”
一团白的东西在地上趴着，念姬定睛看去，是一个穿白绮绣戏服的女子在吃力爬动，她的十指染着明亮的丹蔻，不断伸长。
念姬没有动，她知这是幻象，若是动了，就是着道了。
女子停在两丈开外，眼底有畏惧，也有一点儿期盼，直到她的长指甲触碰到念姬手中的话本子，突然破碎成灰，她才肯将手收回。
“阿念，阿念，醒醒。”阿景焦急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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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姬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皮时，白雾已不在，青灯依旧。
“那鬼物竟敢作祟。”阿景拔起袖中的短，往上乌黑的身上撒特制的药粉。
念姬“嗯”了一声，神还未完全回来，她低头看向手中的话本子，里头讲的故事变了，变成了女子写的端正小楷，还有馥郁的香气在纸上。
梨雪压枝柳弯腰，门前巷口悄改姓，青苔乌台堆不变。朱漆层层俏儿换，风月欢笑几场真，白哀泣悔痴心。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见到了她，她说：负心郎，骗子，杀了我。阿景，她明知有阵法，还要扑进来，只怕有隐。”
阿景的手顿了一下，道：“方才推算，卦象多变，先将东西都备好。”
念姬“哎”了一声，她在袖中塞满了符咒，将伞和木箱直接绑在身上，检查无差错后，才坐在灯下与郁白用方言跨白。
尖叫声与呼救声打破了暗里的宁静，孩童的哭喊声与慌乱的的奔跑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点声音像是苏家主仆发出来的。
玉璧上浮起映像，妖僧的金襕袈裟破破烂烂地挂在秃枝上，黑曜石与菩提散落在打得稀烂的廊下花园中，这里似乎有过一场恶z，看上去是女鬼煞赢了。
两个小沙弥浑身飘着妖气，在鬼魅的驱赶下四乱跑，留下了染了碧妖血的脚印。
念姬合眼闻了一下，妖僧果然是不在了，他身上的那股需要焚香遮掩的妖气已被打散。她利落地抽，与阿景一同冲出小院。
四都是鬼魅，它们像是飘起来的黑影，没有脸面四肢，按照不知从何飘来的铃铛声涌动。
阿景带着念姬潜入鬼魅中，随着它们的步伐缓慢前行。
转了一圈又一圈，从庭院到偏院，再到后院，最后才转到井旁。
鬼魅们跪伏于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似在呼唤些什么。
两个小沙弥也被驱赶过来了，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瑟瑟发抖，身上的衣衫沾了许多污秽，已是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最终昏了过去。
一阵馥郁的香气袭来，苏家主仆们像人偶般抬着肩舆生硬地挪动，坐在肩舆上的女鬼煞时不时甩动一头乌发，她的发尾已化作长鞭，打在苏家主仆的身上。
井中浮起一股黑烟，里头五只通红的眼睛积满了怨恨。
女鬼煞唱道：“休要再负奴家，奴家怨已深。”
鬼魅们冲上去撕扯黑烟，凄惨的叫声盘旋在半空中。
念姬看着脸煞白的二小，问道：“吾辈顺天道，驱逐妖邪魔鬼，汝之何？”
二小痛苦万分地捂着心口，嗫嚅半响，终道：“破了苏家，渡之彼岸。”
阿景有些赞许地看着二小，千万个选择中，只有这个选择中的结果是最稳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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