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贵女这是在自欺罢了。”乐师想要看清车，奈何阵法将一切都掩去了，他也只能勉强看清车坐着几位，“这几位贵气息平缓，未曾有乱，可见这只是烦恼，尚未成急事。再听贵女一说，可见语调疲倦，就更不是急事了，既然不急，那就不见得是太要紧。”
毓姬拍了几下手以示赞赏，这乐师可真会察言观，只怕他在过往中吃了不少苦头吧。她道：“姑且听一听。”
乐师面露喜，道：“谢贵女赏脸。”
顾不得刚想说什么时，毓姬抬手示意他噤声，她想看看这乐师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见这个乐师未唤别的乐师过来，而是凭空画下屏障，拿着碧玉管奏。
这乐声好似在月下的溪旁，萤火飘在岸旁的竹林间，微风抚过竹叶，带出的沙沙声中仿佛是有谁在迎风舞剑，剑势平缓而雅，剑鸣声里有金玉之响，借华掩瑜。
毓姬呵出了一口气，看出这位乐师似乎更想舞剑，但他却是借着乐声来择主。
顾不得忧心毓姬乱来，忙挪到她的身旁，低声道：“这个时节，常有妖以各种方式择主，但在查明虚实来历前，还请三。”
毓姬“哦”了一声，看了顾不得几眼，他突然这样说话，她反而有些不适。
顾不得递了个眼给洒无名，洒无名点了一下头，在乐师奏完一曲后，递上封钱。他起手挡开乐师，让车驾离去。
乐师一直望着车驾远去，他倒不觉有什么，只觉得是他自己冒了，可惜未来得及讲出名字来历。他将碧玉管细细地擦净收到怀中，再褪去妖乐师特有的外衫，随手一甩，少了这层皮，他可真不像是个妖乐师，更像是个疯子。
他捧着封钱虔诚地闻着，许久才叹出一大口气来，面上满是痴。
“嘿。”一个女乐师拍了拍乐师的肩，满脸厉，“师兄，你这又在做什么？能来在这个时候来这儿可是莫大的荣耀，怎能出幺蛾子？”
乐师将女乐师推开，不去理会那些话语，他转而将封钱揣在心口，向四周嗅着，然后跟着他嗅出来的味道走着。
他一面走，一面翻着一本手札，这手札已用了两百余年，只为追踪一股香气，这香有别于天地万物的香气，似花非花，很是奇特。
他不确定何时起受这种香气所，但只要闻到，就会不自觉地想要追随这香气，仿佛这香气才是他该要拼尽命去追随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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