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洛瞪着那块黑炭，黑炭一时语塞，这时躺着的孩子突然出了声音，他艰难的坐起来，长着嘴巴吸了几口气，冲林清洛说道：“我自己能做主。”
“父亲忙，没什么时间管我，我母亲死得早，家里的娘更没权利手我的事。”男童虽然小，但说话倒是带着成，像个大人一样跟林清洛商量，“大夫不必担心，我给你列个字据就是。”
说着他竟真的下了来，站在台前一笔一划的立起了字据，他的个头还没有台子高，字迹倒是苍劲有力，他画了押，把字据递到林清洛手里：“大夫只管治，治不好，也就是我命该绝了……”
林清洛看看他，又看看角落里静静坐着的阿芙，不免泪目。
成人荒唐，逼着孩子飞速成长成，承受着本不该他这个年纪承受的压力。
她看一眼那张字据，落款写着熊泽二字，应该是这孩子的姓名，她把宣纸递给季江，头探出去对外面的人说道：“你们可以先走了。”
有人还颇有不服，想跟她争辩，林清洛一瞪眼睛，指了那几人说道：“你酒喝多了肝火太旺，你吃错了东西过敏，还有你一直放屁不是因为肠子漏了，是因为你黑豆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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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点小病就想到这里来贪免费的药吃，哪有这样的美事！”林清洛抄起手边的药盅，“我给这孩子看病要到黑天，你们谁还想再等？”
熊泽带来的那些护卫见这些老赖不挪窝，凶神恶煞的往前一站，立刻将那几个无赖逐出门去，屋里除了那些黑衣护卫，就只剩下阿芙娘跟阿芙。
熊泽鼻腔中的息肉太大，必须要手术取出才行，可也不能让阿芙就在这干巴巴等着，林清洛只恨自己不是三头六臂，她把阿芙的药朝季江怀里一塞：“你去给阿芙煎药。”
“我？”
“大哥不行？”
季江脸上浮现为难之，这煎药熬药也是门技术，掌握不好火候就会功亏一篑。
角落里的阿芙娘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迟疑着问道：“我从前曾给邻家药铺打过下手，要不我来？”
“炉甘石一两，炸透，童便淬七次；珍珠两颗，裹在通草里烧煅，珠爆即取。”林清洛毫不迟疑的将药递给阿芙娘，“血琥珀三分、真木每片两分半，还有这两个铜钱，都烧煅后醋淬七次，上药共为细末，用人r调和。”
林清洛边说边把自己的针全都提到熊泽身旁，“这味方子叫护眉神应散，每日二到三次上药，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阿芙娘连连点头，林清洛看她手上的功夫的确像是知道些门道，这才放心专注在熊泽身上。
竹周遭围了大大小小共七面铜镜，每面铜镜前都点了最好的蜡烛，熊泽听见银在他耳边碰撞发出的金属声音，不免有些微微颤抖。
“别怕。”林清洛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我是最好的大夫。”
所有的器具都以沸水煮过，林清洛拿了白酒净手，拿了茴香散朝熊泽的鼻腔中吹去，熊泽先是一皱眉一闭眼，然后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稍等一会，林清洛拿铜筷按了按熊泽鼻腔外侧的息肉，轻声问道：“可有感觉？”
熊泽摇头。
林清洛莞尔。
这对细铜筷是她专门拜托季江打造的，筷头各有一小口，林清洛用芜花煮过的细丝线穿过小孔，将两筷以线连接，相离五分左右。
她身子伏下，整张脸贴在熊泽的口，将铜筷缓缓伸入鼻腔，她的手极稳，拿着铜筷的手几乎看不见任何颤动，她将丝线在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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