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妹妹在外面玩够回来了,小手小脸冻得通红,也争着要一起玩。
“热和热和再玩,手都冻得不好使了。嗑的瓜子皮别往地上扔,今天的习俗是不扫地。你替我和你三姨,我俩博得多。一会我俩做饭往,你姥带你们玩。”舅妈告诉大柱子。
大柱子和妹妹接替了舅母和三姨。肖姥姥领着三个孙子辈的孩子,在外面传来的零碎炮竹声中,在外屋做饭的锅勺碰撞声中,在爆锅、炒菜、炖肉的浓浓香气中,一直玩到肖姥爷和舅舅回来,快要吃饭时才停下来。
冬天天短,放上桌子筹备吃饭时,天已擦黑。肖姥爷和舅舅点上灯笼,还拿上几张黄纸,提着灯笼出往接神往了。
“什么是接神?我也往!”大柱子要随着。
“接神就是请老祖宗回家过年。你还小,大了再往。”肖姥爷没让大柱子随着。
当农家一年中最丰富的饭菜摆上桌时,肖姥爷和舅舅也回来了。肖姥爷又在供的祖宗前插上香,烧了几张纸,领着大伙在祖宗前磕完头,才和肖姥姥一起坐在摆放整洁的桌子正位。晚辈们跪在地上一起给两位老人磕头后,才上桌一起吃饭。
“来,大伙都喝点酒,过年啦,海子也喝点,活血。”肖姥爷让三姨给大伙倒点酒。
“姥爷,我也喝。”大柱子端起碗让三姨倒酒。
“你不能喝,小孩子喝啥酒呢,吃肉。”肖姥爷笑呵呵地说。
“少尝点也行,过年春天得让大柱子往上了。”三姨一边倒酒一边说。
“上还得花钱,咱上得起吗?”肖姥姥说。
“怎么上不起,一家人供一个孩子还供不起。咱家几辈人都不识字,大柱子咋也得让他识几个字。”三姨保持说。
“以后再说吧。今天过年,咱们一起碰杯!祝新的一年全家平平安安,调雨顺,有个好收获!”肖姥爷端起碗,在全家人的祝福声中一饮而尽。
此刻,一切的不顺和烦恼,一年的劳碌和苦楚,都在这融融的气氛中淡往了,一家人尽享这幸福欢乐的大年。
晚上,家家户户都点起了比平时多的灯,有的人家连平时的油灯都不点了,奢侈地点起了烛炬。很多人家在大门上挂起了红灯笼,在院子里的墙头上点起了冰灯。全部村比平时亮堂了很多,显示出浓浓的年味。孩子们在大街上尽情地嬉闹,走东家串西家地玩着,品评着谁家的灯亮,谁家的福字和挂钱多,谁家院子和门前装饰的俏丽。
肖家的女人们忙着剁馅、和面、包饺子,海子也凑过来帮忙。肖姥爷沏上一壶浓茶,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喝着,脸上露出久违的笑脸。舅舅不时地里外走一走,张罗着发纸时的用品。跑出往玩的大柱子和妹妹这时也回来了,一边帮着大人往盖帘上摆饺子,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出往玩时的见闻。
“这孩子大了不能勤快了,摆饺子都躺着。”舅妈一边给大柱子做着示范,一边说。
“三姨,多包点钱,我好多吃几个。”大柱子说。
“给我包一个带记号的,我也吃。”小铁蛋请求。
“包,都包,钱都洗了,八个呢。包管你们都能吃着。现在包的饺子是放到外面冻着的,留着初一早上煮,包完了再包年下黑吃的。”肖姥姥解释说。
包完饺子,还剩下一点面和馅。海子知道那是有意剩下的,肖姥姥说剩皮来年有衣服穿,剩馅来年有饭吃。农家过年讲究很多,就连说话都不能说‘没了’等不吉祥字眼。
肖姥爷喝足了茶,站起身下地说:“看看啥时候了,是不是该发纸了,抢前点。”
“家家都想抢前,这一年一年的过得越来越快。”肖姥姥不愿太早发纸,说发纸早日子就过得快,年岁大了就嫌日子过得太快。
说话的时候,外边已传来噼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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