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莫艳霞抵达二楼，就已瞧见了低首神龙狄飞惊、雷纯、王小石以及九现神龙戚少商。
戚少商站起身如一座铁塔般的立在二楼楼梯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陈风。
戚少商盯着陈风瞧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应当称呼你陈风先生还是柳五公子？”
陈风拉着莫艳霞，脚步一点也没有变化。
戚少商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陈风已和莫艳霞走到戚少商那张桌前坐了下来，这时候声音才缓缓在戚少商耳畔响起：“柳五这个名字我并不愿意再继续听见，只可惜这一趟来汴梁，就不能不听见这个名字了，你不这样叫我，其他人也会这样叫我。”
这当然是实话。
汴梁上下，陈风这名字的名气虽然也并不算小。
可每个人都更喜欢柳随风或柳五公子这两个名字，因此陈风似乎也就不能不当柳随风或者柳五公子了。
他们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赵师容也已走上了楼，坐在了雷纯的身侧。
莫艳霞、狄飞惊都没有做。
他们分别立在陈风、雷纯的身后。
赵师容看着陈风：“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称呼你柳五？”
“我本来就是柳五，你似乎也只认识柳五。”
“似乎是的。”赵师容望着陈风：“你当然就是柳五，只可惜你已非昔日的柳五了。”
陈风淡淡一笑：“柳五非昔日的柳五，赵师容也非昔日的赵师容，而君临天下的李沉舟，是否还是昔日的李沉舟呢？”
赵师容淡淡道：“柳五看上去似乎是昔日的柳五，赵师容也似乎是昔日的赵师容，君临天下的李沉舟似乎也是昔日的李沉舟，可似乎也都只不过是似乎而已，而事实上，早已是物是人非。”
“是的，早已是物是人非。”陈风已举起一杯酒，望着风华绝代的赵师容，悠然道：“既然早已是物是人非，又何必再念念不忘呢？我不明白，你明不明白？”
赵师容慢慢品着酒。
酒是美酒，可她已感觉这杯酒，说不出的苦涩。
她的心也说不出的苦涩。
“我也不明白，正如今天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一样。”
陈风淡淡一笑：“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可李沉舟明白，似乎我若想明白，似乎也就不能不问李沉舟了。”
“或许未必。”
“未必？”
赵师容望向九现神龙戚少商，淡淡道：“或许这场酒宴，神龙捕头能告诉你一些你不明白的事情。”
陈风的视线终于已再一次落在了戚少商身上、
事实上陈风的余光并未离开过戚少商。
而戚少商给陈风的感觉，就是四个字——宠辱不惊。
这样一个人，都不能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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