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昺道:“殿下不必多礼了;下官还有公务在身,恕难奉陪殿下了。今日拜谒殿下,履行了下官的职责;下官就请告辞了。”
“你狂什么——”谭渊破口便骂;朱棣喝住了他,对张昺和气地笑道:
“大人何必来去匆匆。藩王宴请新到任的地方官员,早已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张大人莫非担心孤有行贿之意?”
谢贵说道:“量殿下也不敢。”
“混账——”谭渊就要冲上去。陈珪和朱能立刻拉住了他。朱棣责备地瞟了谭渊一眼,他才不再作声。
朱棣道:“谢大人所言极是。张大人不必有所顾虑,初次见面,宴请四位大人,也是孤的义务。四位大人请莫推辞了。”
张昺看了看谢贵,这才生硬地说道:
“既如此,下官谢殿下款待了。例行公事,下官虽不愿叨扰殿下,亦不得不行耳。”
一直没出声的景清和张信也随同谢过了燕王,尔后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张昺和谢贵。
张昺和谢贵的倨傲不恭持续了整个宴席,直到朱棣亲自将四人送出承天门,这二人还警告燕王殿下从此之后多加小心,他们会时刻盯着北平每个角落,连王府都不放过。
朱棣回到自己的寝宫,谭渊早按捺不住,气咻咻地抱怨道:
“殿下也太窝囊了吧,让那两头猪如此奚落,都不还句嘴?”
朱棣望着他,笑了笑,问张玉道:
“世美,你看呢?”
张玉心平气和地微笑道:“他们得意得太早了而已。”
朱棣点头道:“还是世美明白;让他们折腾去吧,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
“下一步怎么办?”邱福问道,“看样子,朝廷马上就要动军队了。”
“必然,”朱棣道,“不用担心,既来之,则安之。”
“都指挥使司现在掌握在谢贵和张信手中,整个北平卫的军队都得听他们调遣。咱们还怎么安得了啊?”邱福和谭渊一样,早已沉不住气了,悻悻地抱怨道。
朱棣沉吟道:“那个张信,孤刚才暗中观察,未必和谢贵是一路人。——士弘,你去悄悄调查一下此人的底细,包括他家人的情况。”
千户朱能大概三十年纪,不像邱福和谭渊那般高大,也不像张玉那般魁伟,只是中等个头,生得精瘦干练,面容机警而沉着。听得燕王下了命令,朱能立刻立正道:
“回殿下,末将已经暗中打探过了,张信是临淮人,其父名叫张兴,原为永平卫指挥佥事,后来战殁,张信嗣父官,积功至都指挥佥事职。现天子即位后,有人推荐张信英勇善谋,天子便调他入北平都指挥使司。家有一母一妻一女,现随同张信从永平迁居至北平,就住在和义门内。张信对母亲极为孝顺,其母体弱,顽疾缠身,曾经有一次大病将笃,张信昼夜侍候在母亲床边,寸步不离,茶饭不思。后来病愈,张信将一半家产拿出来酬谢大夫。”
朱棣赞赏地点了点头,微笑道:
“很好;你盯住此人,最好能想办法摸透他的心气儿。万不能走漏了声。”
朱能道:“殿下放心,士弘知道轻重。那个景清怎么办?”
朱棣想了想。“景清——此人有待观察。他是个人,手上不带兵,咱们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跟他周旋。”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看向袁珙身边的那个人,微笑着问道:
“袁先生,不知令郎对方才四人有何高见?”
沈若寥微微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原来那人就是袁珙的儿子袁忠彻,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北平,找到了父亲,也被引见到燕王面前——想来应该是昨天或者今天上午的事。父子两个果然十分相像。
袁忠彻见燕王向自己发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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