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
楚曦自然是看到碧荷面上那犹疑不定的复杂神色的，收回目光的同时心中微叹。
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瞒不过的。
“心中若是有什么疑惑，便直接说吧”末了怕碧荷心中犹豫，便又添了一句：“你知道我的，我最讨厌的便是那些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吞吞吐吐的人。”
这句话语叫碧荷心中一定，几瞬思量之后，她终究还是问出了从小殿下回来时便盘踞在心口的疑惑。
“小公子”碧荷看了眼身旁，大摇大摆走在街市上，这里瞧瞧，那里瞅瞅的楚曦，“我就是，就是想问一句，您知道碧月她去哪里嘛么？”
说完之后，碧荷便提着心，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家小殿下，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从小殿下刚回来的那日起，碧月就不见了，而且连同她的东西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她们也曾问过郭妈妈，得到的回答也不过是家中有事提早出宫这一说法罢了。
可是谁都心里都明白，这一说法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因为除了她之外，小殿下的贴身宫婢都是无父无母之人。
如此，又哪里来的家中有事？
她们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在郭妈妈轻飘飘地一句“不该管的别管”的警示之下，他们谁也不敢多问。
当然，即便他们不问也知道，碧月此番定然是犯了事，而且是大事。
如今在朝阳阁之中不见踪影，那便是说明她怕是凶多吉少。
当然，同碧月一同消失的还有在请假在外弹琴的刘妈妈，但是因为这人在朝阳阁之中奔来就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故而她的消失，与碧月消失相较也就没什么人在意关注罢了。
楚曦听到“碧月”二字，心中便是不由地一叹，面上的欢欣之色也浅淡了许多。
见到楚曦容色变化的碧荷，心头不住一凉，神色担忧地轻唤了一声：“小殿……小公子……”
楚曦回神，对上碧荷满是担忧的神色回以安慰一笑，“放心，我没事。”
言罢，杏眸的视线便从碧荷的身上移开，看向前方人群熙攘的街市，它似乎是落在了某处，又似乎是飘散在空中。
楚曦回答的声音很轻也很慢，一不个不仔细便会混入街市的熙攘之中无法分辨。
但，即便是如此，碧荷还是听到了她家小殿下的回答。
“碧荷，很多时候错与对仅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若是小错那也就罢了，但如若犯了的是无法被轻易原谅的大错……”
碧荷心中一震，紧接着听见她家小殿下轻叹了一声，那叹息声中裹挟着莫大的哀伤。
“一旦犯了那样的打错，那便是谁也相救不了的。”
碧荷眼眸之中带着惊恐，双唇也不住地哆嗦，喃喃一般地唤道：“小殿下……”
“碧月……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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