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团团缭绕在他脖颈。
他一瞬便晃了神。
手臂却下意识将她圈紧。
她笑着对他眨眼：“你可以留下来，可是明日我何时醒来，你便何时起身，你可愿意？”
从来，夜里拉着他要他讲故事不许他睡的是她，翌日呼呼大睡直至日上三竿的也是她。
可是，他却笑了，嗓音低醇，说了声好。
翌日，蔡康端着朝服三更便候在灵凤宫宫门。
四更上朝，帝妃五更方起身。
宸妃赶走了平日伺候她梳洗的婢子，指名要天子替她梳妆。
这一耽误，早朝便误了。
宣政殿外，朝臣无不议论纷纷，却在进得殿内之时一瞬敛眉屏息。
天子阴冷着脸，众朝臣战战兢兢下跪之后竟无一人敢起身。
“皇上。”
蔡康见得此番，咽了咽口水，躬下身低声提示着他。
萧玄景挑了挑眉角，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皇上……”
一个大臣方抬开端，便被他忽然瞥来的眸光吓得缩了回往。
“何事？”
首座，天子冷声开了口。
“这……”
这个臣子唤作文仁安，蓝本是琯城的县令之一，后因铁面无私深受百姓爱戴，当年于仁义被处逝世之后，他便补了这个空缺，成了帝京新任的太常寺卿。
他要奏之事，便与近日京畿忽然来的一个方士相干。
那方士声称来自昆仑山，逢人便说宸妃的命数与大夏朝相悖，只道天子若再留她，天下危矣。
如今百姓之间流言四起，传言纷纷，本日更有人大指宸妃与当年的南妃同是专门魅惑君王的狐狸精，南妃被天子下令处逝世，宸妃便进了宫，为的是替南妃报仇。
那位大臣将头压得更低，此番心下早已悔青了肠子。
从前为了南妃，天子曾废过早朝。
本日早朝姗姗来迟，怎知便不是那位正盛宠一时的宸妃有关。
偏偏他要说的事，与这二位妃子都有关。
而圣上此番不知为何正盛怒。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挑本日说！
“臣……无事请奏。”
萧玄景冷剔了蔡康一眼，后者会心，直起身扬声道：“退朝~”
天子甩袖离往。
南断章正要追上往，却被元景一把拉住。
“大将军，皇兄方才的脸上写了字，你可瞧明确了？”
断章不解，一瞬拧眉。
元景凝着天子离往的方向挑了挑唇角，低道：“不谈国事。”
“不谈国事？”
“对了，不谈国事。”元景拍拍他的肩，“回往罢，你要闷得慌，倒可以让公主带着小长安来宫里小住些时日，宸妃娘娘兴奋了，什么事不能说？”
断章看向他，似懂非懂。
这个木头！
元景笑了，转身走在前面，心底竟有些思念云何那小子了。
琯城城郊一处隐蔽的草屋，门前的枯井旁边静静躺着一只残缺的木桶，那湿漉漉的木桶和绳索，屋顶上飘出的屡屡炊烟，都无声地说着这里尚有人气。
嘎吱一声，一个黑纱罩面的女子拐进院内。
转身合上房门的一霎，数十个百姓打扮的男子倏地跃出草垛，冰冷的刀锋纷纷朝她砍将而来。
女子面色不变，眸底一瞬却擦过冷光，她捻诀挥袖，那数十个彪形大汉手中的刀剑尽数挥落在地。
她甩袖又一挥，眼看便又要朝那些目瞪口呆的大汉身上打往，千钧一发之际，房门忽然大开。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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