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可田婆说，怕自己哪天万一没了，不好逝世在别人家，田婆固执，说不听，而且除了清瘦和心脏不太好以外，举动还算利索，能自己做饭，就经常都是何斯野载颜兮回往看她。
除夕，凌晨，太阳公公的光芒射透云层，直进鹿儿湾34号。
颜兮难得睡的很沉，忽然被一个人牢牢抱住，直接将她从梦里惊醒。
方然兴奋地抱着她，“小兮，牛伟被判刑了！三年！”
颜兮发怔，似乎还在梦里。
方然激动地给她穿衣服，起劲儿地说，“像家暴虐待什么的，都是违法，很难判刑，咱们拿他也没辙，但是他这次是凌辱罪被抓起来的，切切实实的犯法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来找你了！”
鹿儿湾35号，何斯野将厚厚的法律书装进床底置物箱里，拿车钥匙往外走，钟芸芸跑出来叫住他，“儿子，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妈给你做。”
何斯野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话到嘴边，听到邻居响起方姨和小丫头又哭又笑的声音，他改口道：“多做肉吧。”
何斯野开车送颜兮回往看田婆，车上沈飞打来电话，“晚上出来玩啊？我爸买了那老多炮，双响炮二踢脚呲花，咱一起放！”
何斯野单手打着方向盘，脸色淡，“没兴趣。”
沈飞一顿，大喊，“颜兮！颜兮！颜兮你在吗！”
颜兮不明所以，“小飞哥吗？”
沈飞笑，“晚上带你往放烟花啊，往不往！”
颜兮兴奋答复，“好啊。”
何斯野：“……”
除夕夜，满空烟花残暴，沈飞蹲在地上点炮，点完就跑，大笑着拽颜兮往后跑，“呲花呲着你，能把你羽绒服呲坏了！”
颜兮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信认为真，就要脱羽绒服，沈飞笑得前仰后合的。
何斯野过往按住颜兮，语气无奈，“你怎么说什么都信，傻。”
那边沈飞放的烟花冲向夜空，五彩缤纷的伞花在空中砰的一声绽放，将所有黑暗照亮，倾注下来如瀑布，若流星，颜兮瞳孔中映射着壮丽烟火，双眸残暴，颊边笑脸粲然豁达。
她双手抱着粉色热手宝，热手宝上还有只眼睛红红的小白兔，和她像极了，颜兮浑身都热洋洋。
炮竹声不断，颜兮笑着回头大喊：“小野哥过年好——”
何斯野唇边也翘起笑脸来，走近她轻道：“小可怜新年快活。”
他揉了揉她脑袋，就像春天花会开、黎明终将会来一样自然。
刺冷冷冬远往，瑰丽和煦的阳春欣然驾临，院子里的枣树与槐树渐发出绿芽和鹅黄与浅白的花骨朵儿。
颜兮的房间窗明几净，书香四溢。夕阳惬意，蝴蝶飞过轻落在窗前，翅膀扇出闪耀的光来。
颜兮手握钢笔，在演草纸上快速地盘算，笔尖儿忽然一停，墨汁在纸上印出越来越大的圆迹。
旁边讲题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她静静抬头，他手撑太阳穴，阖着眼，似是睡着了。
白衬衫一尘不染，领口微开两颗扣，喉结安安静静没有起伏，亮黄色的夕阳在他周身缭绕出热洋洋的光，白净的脸庞清透干净，轮廓又似较半年前更清楚了些。
颜兮放缓呼吸，怯兮兮的，一点点的，翻开演草纸。
下面躲着一张春季运动会海报的缩小版，她盯着揭幕节目里的街舞二字，移不开视线，无意识地在那两个字上面画圈圈。
“看什么呢。”
颜兮吓得手一抖，下意识说：“没看什么。”
“说谎。”
白净苗条的手指朝她伸来，精巧的骨节与淡青色的血管分明，指甲修剪得短且圆弧健康干净。
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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